明天还来。” 薛忠山跟着笑:“好。” 父女两个把灶台搬上牛车,先去了一趟县学。县学学生只有月中和月尾可以休沐两次,平日里除非家里有事才能请假。要是家里人来找也要门童通报,学正准了才能出来一见。 里头任教的秀才例外。 县学的门大开,门童通报后匆匆而来的是林文远,薛二却不见人影。 他看到薛如意,眸色立刻亮了,快几步走到近前打招呼:“伯父,如意。” 如意往他身后看了两眼,问:“我二哥呢?” 林文远有些羞愧:“薛二哥入学那天就被分到最末的丁班,昨天带丁班闹事被王学正遣到东城外帮忙修桥去了。” 薛忠山恨铁不成钢,骂道:“这兔子到了县学还不安分。” 薛如意又问:“就我二哥一个人去了吗?” 林文远摇头:“丁班二十几个学生全去了,王学正说既然大家无心学习想来是日子过得太好,去劳作一番回来就老实了。” 青州县的冬天特别冷,这个天修桥,不得冷死。 眼见天色还早,薛忠山决定带女儿去瞧瞧。 林文远踟蹰道:“要不你们等我一刻钟,我上完课就带你们过去?” 薛如意摇头:“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过去就成。”说完又从车上拿了个土豆饼下来递给他:“这是方才卖剩下的,多谢林大哥照顾二哥。” 林文远眸色微亮,看向薛如意的眼神柔情似水,温声道:“如意妹妹还惦记着我呢,今天起得晚正好没吃早饭。” 薛忠山轻咳一声拉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女儿就走。 初升的日头穿透冰冷的薄雾笼罩住前面纤细的背影,明明走过去的人那么多,林文远就是觉得如意是最特别的。 他站在县学门口看了许久,等人影消失才满心欢喜的回去了。 父女俩人赶着牛车往东城门走,沿路草木枯黄零落,寒风刮得人脸生疼。薛父翻出出门前拿的斗篷塞给女儿,催促道:“赶紧裹住,别把我家如意小脸儿冻红了。” 一个时辰后在青州河道边瞧见正在修浮桥的一大群人。河岸水位下沉,河面氤氲冒着冷气,远远看去开阔萧索。 薛忠山拉人打听,那人随手一指:“那,瞧见没,前面的棚子里,应该是被监工的县丞大人叫走了。” 那人又压低声音道:“估计是在挨罚呢,刚刚县丞大人让他帮忙,他叫嚷着桥不该这么修,闹起来了……” 父女两个道了谢都赶紧往木棚子边上走。 木棚三边围着,正前方挂着布帘子,此时正高高挂起。俩人绕过去就看到该受罚的薛二靠在躺椅上,吃着茶点,县丞大人则站在一边拿着图纸请教。 他躺着的藤椅上铺着厚厚的褥子,旁边还有烧得正旺的炉子。一看就享受得很,丝毫没有大冬天修浮桥的悲惨。 薛如意想:大哥说的对,二哥走哪都能混得很好。 正在指点江山的薛二突然瞥见他们二人,吓得直接弹跳起来。县丞大人吓了一大跳,待听见薛二喊人,才笑呵呵的朝薛忠山道:“忠山来了,是来瞧你儿子吧。你生了个好儿子,居然精通水利栈道的修建,帮了我不少的忙。” 先前薛忠山在县主薄手下做事时俩人就认识,县里好几年的烂账还是他帮忙解决的。 这会儿见面县丞很是和善。 薛二悄咪咪瞅他爹两眼,站得笔直也不敢吭声。 县丞和薛忠山寒暄了几句,就往栈桥边去了,留下父子俩人说话。 木棚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人,薛忠山臭着脸问:“没怎么样吧?” 薛二刚摇头就被自家老爹来了个爆栗。 “你这兔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