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信裴阙说的话,但薛贵太妃是什么心思,那就有待考量了。 以安芷的直觉来想,以前的薛贵太妃是有喜欢过裴阙的,可眼下是出于什么心思帮裴阙,暂时不知。 临近生产的日子,安芷怕夜里翻身吵到裴阙,就让裴阙睡在了软榻上。 一夜好梦后,裴阙摸黑起床,蹑手蹑脚地出了屋子。 看到冰露过来,忙抬手让冰露别说话,披了件玄色绒裘,裴阙往老太爷那里去了。 裴怀瑾人老觉少,等裴阙到的时候,正一手拿着小茶壶,一手拿着紫毫在写字。 “见过父亲。”裴阙行礼道,“外头已经摆好了膳食,孩儿陪父亲一块吧?” 裴怀瑾写的是个“裴”字,落下最后一笔后,才当下紫毫,抬头看裴阙,“你是个大忙人,今儿怎么有空来陪我用早饭?” 裴阙讪讪笑下,没接这话,而是侧着身子,对老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裴怀瑾哼了一声,从裴阙身边经过的时候,刻意停住步子,“请了个,你你离开京都的时候,真没发生任何事吗?” 以前的时候,尽管裴怀瑾只是在家,但他的耳目仍旧遍布晋朝各地,不过现在随着裴阙的成长,他已经渐渐退出了观望的心思,只留心一些世家大族,以免发生一些无法预料到的事情。 所以前儿个,裴阙在京都郊外发生的事情,虽说裴怀瑾有一些预料,但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裴阙在老爷子跟前,没必要隐瞒什么,便直接说了在郊外发生的事情,“虽说没有留下活口,但在这会儿能对我动手的,也就只有在行宫里的太后了。可能太后眼下,还想着我待会儿上朝的时候会闹呢。” “你倒是好算计,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太后吃了瘪,你要知道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别说是浸淫宫斗几十年的太后了。”裴怀瑾以前为官的时候,太后虽不像现在一样爱插手朝政,但后宫里的其他主子,可都被太后压得死死的。 裴阙年轻,更多的时候不想吃亏,他会选择不出头冒尖,已经是他比较有耐性的收敛。 父子俩四目相对,两人的眼中各有心思,谁都知道对方怎么想的。 裴阙等老爷子继续往前走时,他才说到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我得到消息,说大嫂好像病了许久,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 于外人而言,裴阙的手段比较狠厉,半点私情都不会讲。但大房到底曾是一个族谱的人,虽说裴阙想的是既然做了两家人,这会儿再去做些什么,反而更容易让人误会。 可家里老爷子还在,每到这种时候,他就有些揣摩不透老爷子的心思。 裴怀瑾也知道李氏生病的事,拿筷子的手停顿住,视线停在碗里的白粥上,“昨儿个啊,裴钰派人过来了一趟,想让我过去看看,说李氏怕是不中用了。人之将死、其言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