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都不是我的钱!”艾伯还在垂死挣扎,“我才不花死老头的钱!” “那就用我的。” 沉静的男声在艾伯头顶响起。 那威慑力,跟坎蒂丝念诵忌口名单时没什么区别。 他看着自己这位从小优秀到大的弟弟向管家一招手:“听到奈默小姐的话了吗?以后单独给兄长准备餐食。” 艾伯:………… 艾伯生无可恋地仰倒回床上,一双碧绿的眼睛逐渐失去对生的渴望。 管家也才听到后半段,忙上前询问坎蒂丝具体的注意事项。 坎蒂丝沉吟片刻,又见奥路菲欧斯是真的在担心艾伯的健康。 在这才越过管家,对常年板着扑克脸的青年使了个眼色,看向门外。 奥路菲欧斯和管家都会意地往门外走。 坎蒂丝也走了两步,发现路西恩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上,赶忙挥挥手:“你在这里,陪伤员说说话。” 啪———— 路西恩被关在门里,与瘫在床上的艾伯面面相觑。 他歪头想了想,还是遵循坎蒂丝的嘱咐,拉了把椅子坐下。 像个大爷似的翘起二郎腿,一扬下巴:“我们来说说话。” 艾伯:…………卧槽,救命! 他很是尴尬地在床上蠕动两下,快速道:“我、我觉得有点困,先睡……” 路西恩:“听说你很喜欢伊里欧斯,我们可以聊聊他。” 艾伯:!!! 说到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 门外,坎蒂丝面对奥路菲欧斯探究的眼神,迟疑片刻,还是直截了当道:“艾伯的腿……出了些问题。” 单单一句极简单的话,却让对面的青年脸色大变。 他看了一眼四周,示意坎蒂丝跟他去书房单独谈话。 “你说的有问题,是怎么回事?”管家刚退出门外,奥路菲欧斯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是不是因为他不愿意换药,伤口恶化了?” 看他这副态度,坎蒂丝才确定他是不知情的,终于说到重点。 “其实,他拒绝让人换药,反而保住了他的手。”她神色复杂地看向对面的青年,“我听说,你会让管家趁他睡觉时偷偷给他换药?” “他被接回来后就不肯换药,也不愿意吃东西。”奥路菲欧斯点点头,“这肯定是不行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糟蹋自己的身体。我让管家派了个小听差守在门外,只要他睡着了,就让家里的药剂师给他重新上药。” 坎蒂丝:“他也察觉到了,只是知道这是你的好意,不好意思说出来。” 奥路菲欧斯神色稍缓,连紧绷的唇线都松了几分。 “他说,右腿经常被换药,而左手因为他的睡眠姿势,很少有人去碰,就怕把他吵醒……”坎蒂丝抿起嘴,“可他的左手比右腿的状况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青年的双眼失神片刻,又猛地一缩:“……是药剂师!” 他的祖父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艾伯现在又是个外出十年都没回过家的伤患。 公爵拥有的权利自然顺位到他手里。 他以为,自家长年聘用的药剂师一定会听他的话…… 坎蒂丝看他的眼神就明白了:“看来你知道是谁指使的了。” 青年紧绷着下颌,缓缓点头。 回过神,忧虑地看向坎蒂丝:“他……艾伯里恩的腿会怎么样?” 坎蒂丝有些为难,稍微组织了下语言才斟酌道:“用现有的草药很难让其恢复到正常状态。如果运气好,可能只是走路会跛一点。如果运气不好……”截肢也是有可能的。 她没说出口的话,奥路菲欧斯却是猜到了,痛苦地捏捏眉心。 其实,单单用排除法,坎蒂丝也能猜出始作俑者是谁。 “啊,对了。”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的父亲,现在不在这里?” 奥路菲欧斯垂下眼睑,摇摇头:“父亲……在六年前过世了。” 坎蒂丝了然,也垂下头表示哀悼:“请节哀。” 奥路菲欧斯只是次子,艾伯才是卢布鲁姆公爵的长孙,且又是上一任夫人的孩子。 作为续娶的第二任夫人,露易丝夫人大概不会喜欢当接盘妈妈。 更何况…… 坎蒂丝看看眼前这位身姿挺拔的青年。 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再对比艾伯的“游手好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