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擦完脸颊,抬头问道:“怎么样了?” 沈思书禀报道:“战死者三十九人,伤者六十一人,其中三十二人重伤,只怕难以支撑,保持完好战力的只有四十一人。” 元璟将绢布仍在一边,脸色阴沉沉的。“派人去后面传令蔺德胜率军急行,与我们汇合。另外,休整两个时辰,用第二个方案入城。” 沈思书略一思忖,也罢,进了城内,反而比外面安全。不管是哪方势力,也不可能在繁华鼎盛的城池之内,派出如此大规模的刺客。幸好他们还有第二套方案。 “刚才那个丫头怎么样了?”元璟又问道。 “那位馒头姑娘啊,伤势倒是没有什么大碍。”沈思书摸着下巴,“刚才那马车虽然看着不起眼,但颇为细致华美,而且那位姑娘谈吐不俗,想必是官宦人家出身。属下已经派人拿着马车上的信物打探了,不久就有消息。” 之前沈思书观察到吴婕在马车内照料另一名女子的尸身,刚才埋葬的时候,也去祭拜并做了标记。从这些看来,也许之前的劫匪之说并非谎言。 只是遭了劫匪,见到他们正规兵马,为何不出言求救,反而谎话连篇呢? 还有一件事,沈思书又道:“刚才试探她脉象,虽然并不通晓武功,但……好像中毒了哎。” 中毒?元璟动作一顿,透过营帐缝隙,凝望着外面瑟瑟发抖的身影。她正在雪堆前摆弄什么,脸孔冻得发紫,不比侍卫都有功体在身,平常人这样的雪夜撑不住的。 *** 吴婕正在路边,找了些积雪清理了一下脸上的淤血。她是好洁之人,实在受不了这个邋遢的样子。 冰雪冷得手直打哆嗦,还有刚才银线勒出的伤口,刺痛入骨。 吴婕折腾了半响才将自己收拾地略整齐了些,忍不住愤愤然地瞪着旁边端着热水进出小帐篷的人影。 这种情形之下,竟然还有人忙着烧水送入帐内,供他梳洗。 正羡慕嫉妒恨着,门帘掀开,沈思书走了出来,笑道:“请姑娘进入一谈。” 吴婕略微犹豫,还是跟着进了营帐之内。 外面实在太冷,她衣着单薄,继续待着必定会大病一场。礼教这种东西,都是约束有名有姓的人的,自己如今隐瞒身份,容貌大损,也不必计较这些俗套。 进了帐内,立刻感觉全身都舒坦了起来。中央的铜炉里噼啪作响,烧着木炭。 元璟并不在帐内,似乎是去查看受伤的士兵了。既然没人,吴婕也不客气,赶紧上前将快要冻僵的手指头凑到了铜炉边上。 终于全身暖和了过来,主人也返回了。 吴婕立刻站起身来,拘谨地退到一边。 元璟看了她一眼,只说了一句:“休整两个时辰,之后继续上路。那边有垫子。”然后也不理会她,坐到旁边拿起一卷文书翻看起来。 吴婕松了一口气,走到角落,果然火炉边放着两个垫子,上面血迹宛然,是从之前马车上抽出来的。略微犹豫,她乖乖坐了下去。 这个时候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她刚坐好,突然一道白影闪过眼前,柔柔飘落下来。 吴婕条件反射地抬手接过,竟然是一条白布。 “旁边有药,将手处理一下。” 他竟然注意到自己手上有伤,是在马车上,还是刚才发现的?吴婕将白布拿起来,摊开掌心,因为之前银线的切割,皮肉都翻了起来。好在她已经用冰雪敷过,止了血。 既然有药,她也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立刻凑到小桌边上,拿了金疮药粉,略撒了些,然后用另一只手将掌心包扎起来。咬着白布的另一头打了个结。 回到了炉子边上,百无聊赖地待着,过了片刻,她突然意识到,叫自己进来,不会就是因为见她冻得厉害,一时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