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夸张了吧。”吴婕提出意见。 “哦,那就说郡主命格贵重,更生就旺夫之相,若嫁入北魏,只怕襄助国势,让北魏更加气焰嚣张……想必皇后娘娘也不愿意资敌吧。” 广信大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反正郡主放心,交给老衲了。” 吴婕大喜过望,盈盈参拜:“多谢大师了。” “不必多礼,赶紧将盒子打开,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吧。” 嘴里塞着果子,老和尚又叹道,“不出几日,南陈的使者也要过来。只怕你父王要更忙碌了,唉,身在槛中,不自由啊。” 吴婕手一顿,南陈使者……记忆中确实是在三天之后抵达了东越,她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告别了广信大师,吴婕重新回到正殿,斋菜已经准备妥当了。 吴婉坐在卢氏怀中,左手拿着一只松茸蜜汁丸子,右手举着两串烤菌菇,大快朵颐,脸颊鼓鼓地像只小仓鼠。 见长女进门,卢氏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笑道,“被这香气勾得,忍不住就开始吃了。” “是女儿出门耽搁了时间,哪能让母亲饿肚子久等的道理。”吴婕坐在卢氏身边,侍女送上碗筷。 卢氏精神不错,看样子求的签是上佳。吃着吴婕做的点心,她忍不住念叨:“只是出门一趟,何必亲自弄这些东西。” “女儿好久不下厨了,难得来一趟,孝敬母亲,也顺便为广信大师送上一份。” 卢氏也知道丈夫和女儿与这里的广信大师是忘年之交,资深棋友,是值得尊敬的长辈。 “不过你这次做得,感觉口味重了不少。倒是正合了婉儿的口味。” 吴婕一怔,北地生活了五年,逐渐习惯了那边的口味,连自己做菜的时候,都不自觉地带了出来。 她伸出竹筷夹了一枚豆腐丸子放在口中,百般感慨。 “母亲求了什么签文?” “东郡古树开新芽,东君独爱这一枝,解签的说算是上签,虽有波折,终究会达成所愿的。” 用完素斋,吴婕又陪着卢氏去后寺赏了赏风景,消了消食,便准备返回了。 走出正殿,还没到大门口,突然听到传来一声暴喝:“你们这是黑店吧!哪里有这么昂贵的素斋!” 引得周围众人无不侧目。 是十几个汉子站在殿前,正跟殿内知客僧争执着什么。领头的正是尉迟达,连声惊呼,“我在大报恩寺吃过的一顿上等席也不过二十两银子。一顿饭一千两,还都是全素的,简直闻所未闻。” 旁边一个气度非凡的公子折扇一挥,那高大汉子立刻噤声。 “这东越的物价本就比别的地方昂贵,但一顿斋菜价值千两也未免稀奇,不知有何说法吗?” 知客僧态度恭谨:“施主请勿发怒,这斋菜是敝寺特产,经广信大师开过光的,吃过之后必定念头通达,身体康健,有病治病,没病补身。每一个月才会特供一桌,今次恰好就是施主们享用了。不信施主可以请教一下,或者查阅一下敝寺的功德簿。上个月那位绸缎商可是花了三千两纹银,才换来这一桌呢。” 吴婕忍不住想笑,这斋饭确实是每月一桌,独一无二,但都是奉送给当月捐助香油钱最高的大金主的。当然,来白鹿寺的非富即贵,好几次吃这顿斋菜的都是捐助数千两之多。 知客僧这算是颠倒因果,偷换概念了。 “看诸位相貌堂堂,刚才这几位施主又指明了要将敝寺最贵重的端上来,不敢怠慢贵客,小僧等便依言将这素斋奉上了。普通人想要吃,也吃不到呢。” 尉迟达一时语塞,他们确实说过这些话,但以常理揣测,这白鹿寺最贵重的斋饭,顶多几十两银子,哪里想到还有什么开光的斋饭,这不都是骗人的吗? 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