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在打量戴基乌丝的时候,戴基乌丝也同样在偷瞄着张恒。 他已经看过了张恒的任命书,知道眼前这个东方人是康茂德新任命的顾问,专程来处理铜像工期不利的事情的。 戴基乌丝擦了把冷汗,主动开口道,“工匠这边其实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早就已经把模型都铸好了,只要往里灌入青铜溶液,之后等溶液冷却再把外面一层打碎就好了,但是一直给我们供应铜矿石的比诺塔矿场最近出了点事故,矿道坍塌,掩埋了大概二十多个奴隶,剩下的奴隶还在清理矿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重新开工,没有矿石,我们也没进行下去。” “那换一个矿场呢,你们有备选项的吧?”张恒问道。 “是的,罗马城郊有四个矿场,比诺塔只是个小矿场,我们和另一个矿场也签的有协议,如果比诺塔没法满足我们,那么另一家就会运送铜矿石给我们,但是……”戴基乌丝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 “但是最近皇帝陛下在铸造新铜币,其他的矿场出产的矿石都优先供应那边了,他们也没有多余的矿石可以给我们。”戴基乌丝摊手道。 “那其他城市产出的铜矿呢?” “加上运输成本价格要贵将近一倍,而且运过来也需要时间,工期上恐怕也有点来不及了。”戴基乌丝也显得很是无奈,他不是嫡子没法继承父亲在元老院的席位,所以他父亲为了不让他饿死好不容易好才给他争取来这份工作,本来还想着他好好干,能得到康茂德的赏识,将来也能得到份稳定的差事。 结果就是这份怎么看都干不砸的活,现在看来就要被他给干砸了。戴基乌丝也挺委屈,他一没拿回扣,二也没苛待下面的人,一直战战兢兢,可偏偏就莫名其妙的翻了船,只能说他的运气有点太不好了。 然而眼前这位新来的顾问似乎并不这么看,张恒在听说铜像的交付已经没有办法不逾期后问戴基乌丝,“你说比诺塔矿场出了事故,是你亲眼所见吗?” “啊?”戴基乌丝闻言有些傻眼,“这事情还要我去看吗,根据我们双方的契约,逾期不交货,是要支付罚金的。” “多少?” “额,每天大概20奥利斯吧,这不是笔小数目,拖了这么多天,我恐怕他们这次已经没有什么利润可言了,再拖下去矿场那边估计还要赔上不少钱。” “20奥利斯一天,就算矿场负担不起,这座城市里有的是人能赔得起。”张恒淡淡道,不过他也没有往下再多说,康茂德和元老院之间的明争暗斗显然并不是戴基乌丝这个级别的小角色能得知的,张恒只是道,“你知道比诺塔矿场在哪里吧,我们一起走一趟。” “现在吗?”戴基乌丝闻言有些为难,“但是现在还没到收工的时间。” “你们现在有在工作吗?” “没……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