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夫人看了一会儿,看着骨瘦如柴的家主,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疼。 没什么事,她怕她在这里,按耐不住情绪,打扰苏大夫,便悄声离开了内间。 宴夫人来到外间,在棠鲤的对面坐下,目光频频往里看。 棠鲤握住了她的手:“别担心,苏大夫一定能治好宴家主的。” 宴夫人安心了一些,看着棠鲤点了点头。 这夜,变得格外漫长,也格外难熬。 宴夫人进里间续了不少灯烛。苏大夫仍在施针…… 宴夫人真想时间嗖一下就飞过去,然后听到苏大夫告诉她,已经帮家主祛除了蛊虫。 直到外面,天已经微微亮了,苏大夫仍在治疗。 苏大夫已经逼出一只蛊虫了。 长相怪异的肥腻的黑色虫子,还裹着红色的血,被一根银针刺着,扔在碗里。 宴夫人看着那只蛊虫,觉得恶心。 便是着丑陋的东西让家主变成这样! “还有一只。”苏大夫道。 宴夫人看到家主的头皮上,有犹如蚯蚓一般的凸起,那凸起蠕动的速度很快,这蛊虫显然很不安。 家主的脸上也有了变化,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宴夫人紧紧地捂住唇。 家主,你再忍忍,待最后一只蛊虫逼出来,就好了!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这敲门声差点让自己心的跳出来。 门外的是谁? 她一直期盼着驱蛊虫的时候别出什么问题,如今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问题! 宴夫人深吸一口气,看向苏大夫,便见他动作利落,并没有受敲门声影响。 宴夫人走出了里间,将门关上。 棠鲤已经站起,站在门后,警惕地看着门外。 宴夫人也走到门口处,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嫂子,我是飞霜,起了吗?”门外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居然宴飞霜? 最坏的可能发生了。 她都不敢想象,被宴飞霜发现大夫正在替家主驱蛊会是什么结果。 宴夫人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一只手托住了她的手臂。 宴夫人对上棠鲤坚定的眼神,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担心家主,想看看他。”宴飞霜道。 宴飞霜昨晚就知道地牢中,宴小端带来的大夫逃跑了,她并未将大夫放在眼里,只觉得宴家养得废物真多,也没刻意去找人。 但是,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家主醒过来,要对她问罪。 宴飞霜从噩梦中惊醒,睡不着,等到天亮,终于按耐不住,想来看看家主的情况…… 宴飞霜敲了一会儿门,逐渐,耐性耗干。 “你要是不开门,我就让人将门撞开了。”宴飞霜冷声道。 宴夫人抖了一下,却见棠鲤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匕首泛着冷光。 她明白棠鲤的意思,宴飞霜要是进来,只能铤而走险,硬碰硬了。 因为有棠鲤在,她没那么害怕了。 她点了点头,发出困倦的声音,似乎刚睡醒:“睡得有些死,来了。” 宴夫人的手落在门闩上,欲要打开门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