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反复复道谢,拒绝掉这些无端的热情。 难怪邵炼出门叮嘱他不要接常春藤剑桥耶鲁的邀请,原来是有先见之明。 那么,你能跟我们研究所/公司合作,共同开发推广这套系统吗? 这下,沈明洲拒绝得更加果断,不好意思,这套系统已经卖给了邵炼,不会另外出售。 更不会在成功推广之前,卖给美国的公司。 阿诺德教授关注着电脑上的系统,没有其他人那么强烈的抢夺欲望。 只是发出真好啊的感叹,然后默默的想到可惜了。 可惜不是邵炼的系统,要不然,邵炼消失十年做出这样的系统,仍会是他的骄傲。 请你原谅我无数次的提起威廉。 阿诺德的视线终于从无人机上落回了沈明洲,现在,我可以客观公正的评判,未来的你可能会走得比他更远。 至少邵炼十六岁的时候,刚刚博士毕业,满怀雄心壮志归国,没有做出过与沈明洲的蜻蜓相媲美的无人机,更没有自制出一套震撼业内的系统雏形。 沈明洲能够感受到阿诺德的失落。 作为一位心系学生的教授,邵炼的现状和消失的十年令他惋惜又伤痛。 但是,沈明洲难得郑重的说道:阿诺德教授,我向您保证,不久的将来,您会在美国听到威廉的名字,从遥远的中国传来,带着全世界的惊叹和夸赞,荣誉满身。 * 全球科技大赛评审团在进行一场争吵。 威特作为生物医药类的专家评审,正在跟一群工程类、信息学的专家讨论行星奖的获得者。 至高无上的荣誉。 万众期待的奖项。 当然应该归属他们拯救人类为己任的威特生物研究所! 但是,这群家伙,竟然不断提起沈明洲。 搜救无人机从象征意义上来说,很适合行星奖啊。 而且那套系统如果做出来,影响不仅是无人机,连医疗研究也会产生巨大震动,影响力相当的大。 再说了,亚尔曼的遗传病基因研究,只是理论项目吧。 威特站起来,严肃正经的说道:是的,没错。 亚尔曼的研究只是理论,但是你们明白这项理论,可以给多少身患遗传病的患者希望吗?那是繁衍出健康新生命的希望,也是人类不断追求的自我救赎。 这样的项目,你们还能说出只是理论的话吗? 不能。 行星奖具有特殊意义。 亚尔曼的研究也有着传承未来的希望。 评审们保持沉默,视线瞟向坐在椅子里沉思的阿诺德教授。 他们可以因为威特的争论,改投亚尔曼一票,也能为了阿诺德教授的一句肯定,力排万难选择沈明洲。 阿诺德教授接收到了自家学生的热烈期待。 他手掌撑起太阳穴,终于在大家的视线里开了口 约瑟夫,你之前说要邀请沈明洲参观你的实验室,请了吗? 被点名的约瑟夫一愣。 他没有站在任何人一边,突然被阿诺德教授关注,严肃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茫然。 邀请了,但是他拒绝了。 约瑟夫作为诺奖获得者,还第一次如此受挫。 自然不会公开讲述这件事情。 哪怕有人问起,他也会傲慢轻蔑的回答道:有这回事? 强势挽尊。 然而,阿诺德教授亲自询问,他不得不说实话。 毕竟,实验室的远红外的操作系统,他还计划着邀请阿诺德教授或者教授门下得意学生,帮他重新调试成近似于沈明洲系统的效果呢。 阿诺德教授得到回复,沉思片刻,说道:邀请中国少年参观你的实验室,可不能只邀请他一个人。 中国队伍团结、选手性格内敛,你得邀请他们整个团队。 一群人在等他为行星奖花落谁家发表观点。 可阿诺德只关心一个学生是否受到邀请。 威特教授不得不出声争取道:阿诺德教授,我们十分尊敬您,所以想知道您的意见。 我的意见? 阿诺德教授站起来,背脊微微佝偻,双手背在后面,显得悠闲又恣意。 行星奖的意义是鼓励学生们关怀生命的延续,致力于更多具有人情味的研究。我赞同并且支持这项奖项,也没有更改它象征意义的打算。 阿诺德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他打开了大门,外界的灯光照出他满头银发。 无论是现在的沈明洲,还是曾经的威廉,都不需要行星奖来证明自己。 他们是新世界的开拓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