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不信我?” “不,我信你,但我不白承人情,姨娘有何要求,同我直说便是。” 苏姨娘沉默了几息,才道,“琅儿是我的心头肉,只是她的婚事被夫人拿捏得死死的,我没本事,无法为琅儿出头,二爷也做不得夫人的主,若三姑娘真想还这份人情,可否请大夫人为琅儿寻一门好婚事?” “好,我会去同母亲讲。” 苏姨娘见林音应得这般爽快,惊了一瞬,很快低头道谢,“妾便在此替琅儿谢过三姑娘了。” 苏姨娘谢过她便起身要走,林音留了留,“饮了茶再走吧,半夏的手艺确实不错。” “不了……”苏姨娘笑道,“待久了,夫人要疑的。” 苏姨娘掂了掂手中的瓷杯,“这杯子,不算贵重吧?” 林音摇了摇头,便见苏姨娘将其狠狠往地上一摔,慌慌地拨乱头发,打开门,步伐行得极块,边走边喊,言语间还带了些委屈的哭音,“三姑娘,妾不过是好心来探望你一番,你缘何这般撕扯殴打!” 林音:…… 倒是比她的戏好。 半夏端着茶壶回来便见苏姨娘衣衫凌乱地跑了出去,帕子掩着眉眼,隐有泪珠滴落。 不由规劝道,“姑娘,你不该打苏姨娘的。” “呃……”她没有…… ? 翌日,邓伏南其实辰时便至,在那处香行前等了许久,心里难免有些忐忑,这间铺子他查了一下,是威远侯府的产业。 此时,早市已开,正是东大街最繁华的时候,络绎不绝的人群来来往往,熙熙攘攘。 邓伏南想不通,镇国大将军兼威远侯蔚缜素来中立,为何要搀合进安王的事里?难不成,他也开始在夺嫡之争中站队了? 巳时到时,有掌柜模样的人喊住他,“可是邓先生?” 邓伏南点了点头,掌柜对他比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家姑娘已经到了,在里面等候先生。” 林音是从后门进来的,在二楼的一处雅间坐着。 邓伏南来时,她正素手在石臼中调着香料,听见珠帘拨动的响声抬眸看去。 她其实很讨厌邓伏南,邓伏南这个人太过聪明,太精于算计,又十分狠毒,仿佛这个世上,只有柔弱的花娘,值得他动一动那颗坚硬的心。 在她死前,这个人已然快将沈策送上储君之位。 却还是行差一步。 许是在沈策收拾了孙家、携了美人归后,他再不愿与之为伍,也再没心思为沈策那样的人辗转周旋了吧。 林音从回忆中抽回神,才招呼他,“邓先生坐吧。” 女子的声音清冷得很,隐隐还含些不耐,邓伏南撩撩衣摆在她对面坐下。 邓伏南仔细打量了一番对面的姑娘,十几岁,鬓未梳起,尚未嫁人,却出手阔绰,随随便便就送出一间旺铺。 “敢问可是蔚三姑娘?” 林音不是很喜欢看邓伏南的眼睛,光芒过盛,仿佛能看到你心里去,让她很不舒服。 林音不再看他,低头专心地捣着香料,“邓先生既然来了,我说的事,便当先生应了。” “是……”邓伏南顿了顿,“只是在下想知晓,姑娘为何要毁了安王?” “我似乎没有向邓先生交待的必要……”林音巧笑着,“我可以选很多人来对付安王,即便不选,失去了孙家扶持的安王便也如丧家之犬。即便有邓先生妙手回春,也差了其他皇子一大截。但却只有我能救你的花娘。” 邓伏南的手指在桌下捏紧,慢慢握拳,他隐隐有了种这个姑娘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