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药酒的手,也不自觉离身体远了些。 她抬起头,朝对面的陆则道,“二表哥,我带了药酒,你快些把膝裤脱了。” 说罢,就直直盯着陆则,等他动手,饶是陆则够沉稳,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被个小娘子逼着脱膝裤,他倒是没脱,有些麻烦,索性将裤腿挽上去。 江晚芙也没说什么,低头看他的膝盖,早就淤青了,顿时眼泪有点涌上来了,心疼得不行。她倒也没哭,忍着泪,在手里倒了些药酒,认认真真替他揉膝盖。 她虽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可又细致又认真,一点儿都不嫌累,这样冷的天,额上都沁了层薄薄的汗。 陆则垂眼看她,小娘子低着头,披风帽子时不时因着她的动作,要朝下罩,他抬手,替她挡住帽子,等她揉了会儿,便去握她细细的胳膊,口里道,“可以了,舒服多了。” 江晚芙停下动作,看了看那膝盖,还是乌青的,比起先前,就是红了点,也不知道是药酒生了效果,真的不疼了,还是陆则心疼她。正盯着看,手却被郎君牵了过去,用细细的棉布擦过。 小娘子的一双手,实在娇嫩,药酒到底是酒做的,刺鼻不说,还容易灼伤肌肤,陆则将她掌心展开看了看,果真有些红了,微微皱了皱眉,轻轻用细棉布擦了残留的药酒。 江晚芙微微仰脸,见男人皱着眉,虽没说心疼她,可动作那样温柔,哪还顾得上手疼,一把环住男人的脖子,亲他的下巴,眉眼弯弯,笑吟吟道,“夫君对我真好。” 陆则听得有点想笑,他不对她好,对谁好?她跟了他两辈子了,上辈子还那样委屈的。 陆则垂下眼,任由小娘子抱着他,过了片刻,才拍拍她的肩膀,温声道,“鞋子应该干了,我送你回去。” 江晚芙有点不愿意,陆则在这里跪祠堂,她就算回了立雪堂,也睡不着的。但陆则那样看着她,她便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不开心的点点头,“好。” 陆则下榻,取了鞋子过来,在鞋面摸了摸,果真干了,又因为在炉子边烤了很久,连鞋里都是暖暖的。 江晚芙穿上鞋袜,跟着陆则出门。一路到了立雪堂里,已经很迟了,也没叫仆妇们起来,就菱枝纤云进进出出伺候了。 二人忙着灌了取暖的铜壶进来,塞进锦衾里,又给炉子添了炭,窗户开了小半扇透气。江晚芙则叫她们别忙这个,去取了手炉、炉子之类的物件,主仆几个里里外外忙碌着。 陆则站在一侧,见她忙里忙外,拉她到身边,他自然看得出,小娘子不愿意他走,但到底狠了狠心,起身道,“我过去了。” 江晚芙应了一声,送他出门,跟着一直到门口,才问,“夫君,祠堂阴寒,我叫她们准备了手炉和披风等物,已经送过去了,你不许不用。” 陆则颔首应下,“好。” 江晚芙又道,“还有一事,你早膳和晚膳,回立雪堂用,好不好?听纤云说,刑部的灶房,不过做些粗糙吃食,连她看了,都吃不下的。” 刑部的伙食,自然比不上府里。先前是要瞒着阿芙,如今阿芙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可瞒的了。陆则应下,碰了碰小娘子的面颊,倒还是温热的,道了句,“好,我明早过来用膳。回去吧,天冷,别送了。” 江晚芙乖乖点头,退回门内。见陆则踏上曲廊,很快便不见了背影,才回屋躺下。 …… 隔日起来,陆则果然回了立雪堂,换了身衣裳,用了早膳,才从立雪堂这边出发去刑部。 惠娘昨夜没跟着,江晚芙为着自家夫君的颜面,谁都没说,也不许纤云和菱枝四处说,惠娘自然不知陆则是从祠堂过来的,见小夫妻这般焦不离孟的模样,虽纳闷,倒也高兴于二人的感情这样好。 请安回来,江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