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心闲聊:“三日后咱们大婚,你明日去对一下成婚流程?” “好。” “哦,有一点我和你说清楚,”花向晚想起什么来,微眯上眼睛,“因为是我迎你入合欢宫,按着西境的规矩,这次是我的主场,我得在外面招待宾客,你在洞房等我,查探魊灵这件事,你只能在同我一起行礼时注意,这事儿你不介意吧?” 查探魊灵不方便也就罢了,毕竟还可以暗中查。 但换谢长寂在洞房等,便有些像入赘了,她把握不清楚,对于谢长寂这种土生土长的云莱正派修士而言,这事儿好不好接受。 然而谢长寂闻言,也没多说,只淡道:“好。” 花向晚听他不介意,也放下心来,靠在床上,眯着眼道:“你要是想睡,我让人给你支个床。” 说着,花向晚又觉得这话作为夫妻来说,显得很不近人情。 于是她又客气了一句:“当然,你想上来睡也行。” 虽然她觉得,谢长寂大约是不会上来的。 毕竟他要用努力修行,而且,她记忆中,他是很怕与人接触的。 记得那些年,不管再艰辛的环境,他都始终和她保持距离,虽然她努力制造机会,但他都能想尽办法和她不同床。 她买通店家制造“只有一间房,只有一张床”的假象,他就能在地上打坐打一晚上。 她故意受伤喊冷,他就能运功给她发热一夜。 如此柳下惠千古难寻,这些时日他更是恪守规矩,想来虽然过了两百年,习惯应当没多大变化。 除了更疯,更孤僻,话更少以外。 花向晚迷迷糊糊睡过去,等她睡着,谢长寂睁开眼。 他回过头,静静看着床上的人,过了片刻后,他站起身,掀了她的被子,便钻了进去。 他身上有些冷,花向晚察觉,便下意识缩了缩。 谢长寂想了想,便运功让身体热了起来。 花向晚体质阴冷,没一会儿,感觉到热源存在,她便往前挪了挪。 谢长寂静静注视着她,她皮肤很白,在月光下仿佛是透着光。 他感觉自己心里那只巨蟒伸出了信子,盘旋着,打量着,缠绕着。 过了许久,他终于才闭上眼睛。 那一夜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似乎又回到那个山洞。 他抱着她,好像要将她绞杀在怀里。 她的腰好细,好软,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似如玉碎击瓷一般动人。 她什么都不记得,只会叫他的名字。 真好。 花向晚一夜睡得很沉,过往她是睡得从来没这么死的。 想来或许是因为谢长寂守夜的缘故,其他她没把握,谢长寂现在不会杀她,她是很清楚的。 第二天醒来时,谢长寂已经不在房间,灵南进屋来伺候着她起身,花向晚看了一眼外面,忍不住询问:“谢长寂呢?” “上君去找玉姑核对婚礼流程去了。” 灵南回着花向晚的话,同时给花向晚系着腰带,说着近来的情况:“这次宫里要请的人多,请帖早早发下去,最近宫内都忙疯了。” “嗯。” 花向晚点头,想了想,只道:“这次负责宫宴的人都查过了?” “查过了,”灵南应声,“都是合欢宫自己的人,放心吧。” “其他无所谓,”花向晚叮嘱,“但给天剑宗那边的衣食住行要注意,若是出了岔子,到时不好收场。” “这我可不敢保证,”灵南实话实说,“婚宴请这么多人,人手这么杂,我只能说肯定尽力。咱们与其等着他们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吧。” 灵南随口一说,花向晚闻言,却是笑了起来:“既然你保证不了,那就去帮我做件事。” “嗯?” “别让人发现,”花向晚声音很轻,“去搞两株灵均草给我。” “明白。” 灵南点头:“我保证不让人发现。” 灵南伺候着花向晚起身,下午就出了门。 谢长寂好似很在乎婚礼,每日亲自过去检查细节,等晚上回来守夜。 这几日花向晚都睡得很好,等到大婚当日,精神饱满,兴致昂扬。 合欢宫这场大婚从花向晚去云莱就开始着手准备,得知来的是谢长寂后,又赶紧增加了规格,当日礼仪繁杂程度与天剑宗截然不同。 两人从清晨便起床,开始坐在花车上游街,等到午时到达祭坛,一起祭天签下婚契。 婚契分成分成三份,一份烧在鼎中祭告上天,另外两份各自交给自己带来的侍从,装入礼盒封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