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过的旖旎气息似乎还缠绕不散。 这一晚的一切,仿佛让他打开了某个不得了的闸门。 门外是许多年来的同一个梦——而梦里的主角永远是她。 是床单濡湿的惊醒,是少年时耸动的欲望。 是她因颤抖而下坠颤动的长发。 是她情动的眼神和红润的嘴唇。 是洪水猛兽般压抑亦不休的欲望。 ——她原就是他的欲之本身。 但是。 “迟雪。” 他忽然又轻声叫她的名字。 “……嗯?” 他抽出自己的手指。 却将那本存折重新放回了她的手里。 “这笔钱本来就是给你的,和有没有最近这些事没关系。如果你现在还用不到,就存着。以后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反正,攒了这么多年的老婆本。 给不了她,也不会给别人了。 就这样给了吧——倒有一个现成的理由。 迟雪的脸色却变得愈发难看。 几乎像是要哭出来了。 “解凛,所以这也是你对一个老同学好的方式吗?” “……” “你上次说我掉到湖里,哪怕是一个陌生人你也会救,不能袖手旁观。所以这笔钱你也要解释成陌生人你也给?是个同学你就给?” “……” “为什么给我,你说。不然我不要你的钱。”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甚至说着说着,像个孩子似的推了他一下——可惜没推动。 “你说。” 她说:“就要你说。你亲口说。” 或许人有时就是这样。 话憋得久了,会忘了当初怎么想的,忘了无数次计划的怎么说。时间一长,就像朱砂痣也熬成蚊子血。心也就变了。 ——可这也只是你以为而已。 一旦有了说出口的机会。 那一刻,白月光依旧落满地。 月光每夜常来,惊觉痴心常在。 总要求一个结果。 “因为……” “你不要骗我。” “……” “你骗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 “解凛,你说实话。” 迟雪难得强硬,又几次三番地打断他。 说着话,两只眼睛却已瞪得通红,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 事隔经年啊。 解凛看着。 忽然想:她真的还是一模一样的哭法。 是委屈到极点了。 他的谎言亦不得不咽下去,仿佛被某种无声的力量压制住。 喉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