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只能好言安慰几句,把红包塞回人家手里,便转身想走。 怎料人才刚走到楼梯口,刚才“敷衍”完的青年又紧追上来。 他还以为对方是又要纠缠,本来有些避之不及。 结果听人说了一通,才知那青年竟然是好心。说话间,又一个劲拉着他往病房走,嘴里咕哝着:“那女的真的醒了!” “什么?” “摔坏脑子那阿姨啊,”青年道,“医生,她看起来跟傻了一样,嘀嘀咕咕要看儿子呢,样子……唉,也怪可怜的,不过突然就睁开眼睛、愣是吓我一跳!你赶紧去看看吧。” …… 而数分钟后。 等刘程检查完黄玉的情况、二度从病房出来,第一反应便是跑去卫生间打电话给迟雪。 无奈电话打了三五遍,每次总是“暂时无法接通”,他也没办法。 转念一想,索性又打给私下里偷偷跟他叮嘱过好几次、要多照顾这病人的迟父。 却不知今晚到底是什么“黄道吉日”,每个人的电话都忙线。 他一直打到第六次,迟父终于姗姗来迟接起电话。 对面一片嘈杂,隐约还夹杂着耳熟的哭声。 “喂?” 他也怕迟父听不清。 只得赶忙抢占先机,又大声道:“是迟伯吧?我是小陈,对对,医院里那个、迟雪的同事!” “告诉你个好消息啊,就是你之前让我多盯着点的那床病人、姓黄那位女士,她今晚终于醒了。现在我们这边值班医生在给她做全身检查,我也大致看了一下,应该是没太大问题啊、就来打个电话跟你说一声。” “……对了,迟雪最近情况还好吧?刚才本来想给她先打个电话的,结果一直没人接。” 小刘浑然不觉气氛的诡异,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电话那头,此刻身在警察局的迟大宇,却只能强忍住激荡且不知所措的心情,手掌小心捂住手机话筒,小声地一一回应。唯恐自己的声音太大、会惊扰到旁边呆坐着默默流泪的女儿。 没多会儿,电话挂断。 小刘在洗手台前边洗脸洗手,身后的隔间门忽然又打开。 略有些佝偻着背的大爷走出来,和他并肩洗手。 小刘认出那也是个同层的病人家属,还顺带随口问候了两句他家人的病况,之后才在洗手间门口“分道扬镳”——一个回了黄玉的病房,一个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黄玉这厢刚做完简单的检查,氧气罩还没取下,就急着要他们联系自己儿子。 结果顺着她报出来的号码拨过去,电话那头,也很快无例外传来“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旁边的病人和病人家属被打扰了睡眠,此时已经很不耐烦。 最后还是小刘心善,安慰她明天早上再多打几个也不迟,总算是把人哄着先睡下。 谁知,等他在值班室也小睡二三个小时,早上六点多、半梦半醒刷手机醒觉,竟然看到本市的最新特爆新闻:偌大的标题和马赛克画面,配上熟悉的媒体式宣传文案,无一不让他想起之前的“坠湖事件”。 连事件的当事人都—— 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急忙赶到了昨夜的病房外。 然而隔壁床的病人显然是个热心时事的,又有着极为良好的作息习惯。 此时不过六点,他已经点开早晨新闻,在病房外头都能听到清楚的播报声。 黄玉一夜未眠,自然也跟着一起看,起初甚至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她看到这起命案。 看到警方发出的打着马赛克的死者照片、死者下巴上的一排麻点; 看到被担架抬走的尸体——尸体的脚上穿着一双眼熟的破运动鞋。 看到新闻一旁的注解,称呼死者为周某东—— 那一天。 一个母亲撕心裂肺的叫声,吵醒了这一层几乎所有的病人。 * 与此同时。 在解凛所暂住的公寓里,气氛却也同样是一片愁云惨淡。 ——和迟雪等人至今仍在警局接受笔录调查的情况不同,解凛与后脚赶到的薯片仔同大波浪,是先于警方离开了现场的。 他的枪伤亦不便在医院接受妥善治疗,只得找上过去老解相熟的一位医生,在对方那里做了简单的消毒和包扎处理。 然而归根结底。 伤势事小,眼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