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波浪:“保持耐心,尽量低调,取得尽可能完整的血液或唾液样本。” 薯片仔:“负责‘安保’,同时做好窃听和记录工作,以备不时之需。” “有但凡一件事做到了吗?” “……没有,头儿。” “所以,明天上午六点之前,”解凛的目光从两人脸上淡淡扫过,“给我每人一份、三千字检讨。之后围着这一块,东起公寓楼后巷,西到雁江桥,往返跑五十圈。下一次有任何任务,无论大小,听我指挥……安全第一。如果还有下次。” 他说:“你们两个就都可以滚回老头子那了,我担不起你们两条命。” 语毕。 复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个小塑封袋,抛给大波浪,“亲子鉴定的结果,尽快给我。” 大波浪一愣,低头一看,只见塑封袋里几根凌乱的毛发。 顿时反应过来,又连连点头。 眼瞅着心虚的夸张程度,的确和几小时前拍着胸脯说“两个人绝对可以搞定”的样子判若两人。 而薯片仔在旁沉默良久。 解凛正要摆手赶人,他却又抬头,认真看向自家头儿、问了一句:“他们说明天要去万华会所,那我们呢?” “我明天会跟进。” “那我们……” “你们。” 解凛却没让他把想说的话说完。 只强化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语气,表情愈发冷肃凝重。 甚至头一次直呼其名: “季一恬,季忍,我从认识你们的第一天,就反复强调过,我对你们没有任何要求,是上级指令、不得不受。而我唯一的底线是,服从命令,安全第一。” “无论什么情况下,你们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保证自己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但你们反而不当回事,把嘻嘻哈哈的态度从生活里带到任务上。逞强、逞能、自以为是。” “换句话说,如果今天我没有去,那你们有没有想过,现在你们面临的会是什么样的情况?那些瘾/君子、亡命徒,会不会听你们说对不起?你们自己心里好好掂量掂量,再来跟我谈表现、谈计划,否则,我不认为有跟你们浪费时间的必要。” 他连训人的时候,语气都是极沉稳而听不出怒气的平淡。 然而话落,面前的两人却也俱都沉默。 低着头。 谁也不敢再开口。 * 而次日一早。 全然不知昨晚对面发生了怎样争吵,迟大宇倒是兴奋得很,早早便起了床。 迟雪在睡觉,楼底下动静就没停过。 直到七点多,她终于被吵得再睡不着,换了衣服下楼。 才发现诊所一楼,环境竟一整个焕然一新:地板拖得锃亮不说,陈旧的药柜诊桌也被擦得极光洁。活生生把这栋楼装点得似“年轻”了十岁。 迟大宇甚至不知从哪找出来个花瓶摆在诊桌上,插上了几株新鲜百合。 花香混合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连恰巧来打卡上班的另位医生也不由感叹:“七叔,你今天这是抽什么风了?竟然舍得花这冤枉钱。” 他指着桌上的花瓶。 迟大宇却嗤一声,直说他太“不解风情”,一点不懂人情世故。 说罢,扭头一看迟雪已下了楼,又笑着迎上前,问她早饭想吃什么。 “吃面吧。” 迟雪对他这分外殷勤的态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随便给了个建议。 结果面刚吃完,她正准备出去散散步消食,迟大宇却又一把拉住她。 “出去干嘛呀?不化妆换衣服啊?” “什么?” “午饭啊!今天不是和小叶约了午饭吗?” 迟爸说着,又故意把“小叶”两个字的读音咬得重些,给旁边翘起耳朵听的医生听见:“小叶还说来接你,估计等下十点十一点就来了,你还出去散什么步呀?去换个漂亮点的衣服、好好化个妆!” “但我……” “一定记得涂口红啊!涂口红气色才好,去去去!” 迟大宇是铁了心要把昨天说出去的话落实到位,也不管迟雪怎么挣扎着解释,索性直接把人推上了楼。 迟雪只得给叶南生打了个电话。 因着昨天的事还如鲠在喉,也没有拆穿叶南生那个“捡漏”的话术如何误导了她,只解释自己心情不好,状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