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官员柔声给大孩子喂粥,孩子胃口也不错,一碗粥全喝完了。 小的吃的少,妇人喂完了将粥喝得干干净净,母子三人吃饱喝足,带着满意的笑离开。 那青袍官员似察觉有人在看他,抬眸望去,神色飞舞起来。 “恩公!”他飞奔过来。 青袍官员跑到萧沂面前,“恩公,可算找到你了!” 萧沂望着这张半陌生又熟悉的脸,记忆有诶模糊。 “恩公,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那个跳河被你和岳姑娘救起来的罗致啊。”罗致指了指额角,那里有个隐藏在头皮下的疤。 “是你。”回忆翻涌上来,他犹然记得月楹当日的胸有成竹,那么自信又夺目。 还有被戳穿后的小俏皮。 罗致往他身后看了看,“岳姑娘没有一并出来吗?我还想在感谢她一次,那日她治好我就离去,我还没来得及向她致谢。杜大夫又不知她的住处。您这次可万不准一声不吭走了,罗某有今日,全赖岳姑娘圣手。” “你是今科的进士。”罗致穿了官袍,说明已经有了官职。 “是啊,若非岳姑娘,我怎能进得了考场。还请恩公务必留下住址,罗某也好登门致谢。” 燕风看旁拼命使眼色,然罗致根本没看到。 萧沂道,“不必,她……做好事,不留名,救你不过举手之劳。” 罗致见他坚持,不再强求,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敢问您与岳姑娘是什么关系?” 月楹治好了他的病,也入了他的心,罗致总会去秋晖堂,盼着能与她偶遇。 岳姑娘还是姑娘打扮,与这位恩公也不甚亲密,是兄长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萧沂阴冷的目光扫过来,“是我妻。” 一句话让罗致神情恹恹。 萧沂乘马车离开,罗致垂头丧气往回走,粥棚下另一个官员跑过来。 “罗大人,你怎么许久不回去?” 这位面中有须,看得出已在官场浸滢多年,“怎么了?” 罗致曾与他说过自己有位心上人,大方与他说了说。 那官员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罗大人何必单恋一枝花。” 罗致遥望离去的马车,“也是,那位公子连乘坐的马车都如此显赫,我哪里比得上。” 那官员顺着罗致的视线看过去,瞳孔一缩,认出了那是睿王府的马车。 他挠挠头,不对啊,他记得,睿王世子,并没有成亲啊…… —— 萧沂并没有想去哪儿的想法,燕风漫无目的地赶着马车。 王府里处处都是她的影子,他触景生情,可他是萧沂,是睿王府世子,是飞羽卫指挥使,他有自己的使命,他不能这样下去。 本以为出来就会好一些,可外面,也都是她播的善种。 马车途径秋晖堂,杜大夫坐在堂前,拧着小徒弟的耳朵,“你呀你,看看自己写了什么,三两黄连,你当饭吃呢!” 萧沂踱步过去,解救了受训的小徒弟,“公子是买药还是看诊?” 杜大夫走过来,“你下去吧,这是岳姑娘的表兄。”杜大夫只见过萧沂一面,记住了他这张脸,原因无他,太过出色而已。 杜大夫问,“公子,岳姑娘这些日子去哪儿了?老头子我可挂念这她呢。” 燕风无语,怎么又一个专戳人肺管子的。 萧沂道,“她……有些不舒服,在家歇息。” “是哪儿不舒服,可要老夫上门瞧瞧?” “公子记得转告她,小石头很想她呢,岳姑娘给的那几本医书,他都已经背熟了。” 萧沂喉头一哽,没能接得上话。这些她的旧友,都还不知道她失踪的消息,一直都有人期盼着她,牵挂着她。 “我会转告。” 人间烟火百味,再无那人身影。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与月楹姑娘有牵扯,燕风心道,今日实在不宜出门。 正打算劝萧沂回去,萧沂却道,“去邹家。” 燕风瞟他一眼,这是避无可避索性直面吗? 睿王府的马车在许多街道上留下了车辙印,漫无目的,仿佛没有归处。 邹家门前,邹吏扫着积雪,旁边小石头也拿了个小扫帚,但力气没有他父亲大,扫得气喘吁吁。 夏颖出来帮父子两个擦汗,“可别着了凉,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小石头附和着,“对,风寒可大可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