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寻甚至仍然觉得掌心微微发烫,指间的触感越想忘越是记忆深刻。 这个生日想过得不让人难以忘怀都难。 听到客厅的脚步声时,她又想到了吹生日蛋糕上蜡烛的时刻。 双手合十许愿的一刹那,时晚寻突然觉得自己无欲无求。 唯一的愿望,也是刻入骨子的本能是—— 希望裴骁南一切平安,长命百岁。 其实对裴骁南来说,结束的所有仅仅只是解了渴。 他不知道她是否做好了准备,所以并没有发出更过分的要求。 去拨开盖在她脑袋的被子,身前的人眉骨微抬,好整以暇地说:“蒙着睡会呼吸不上来。” 明明他做的那些事情才更令人缺氧。 想了想,时晚寻糯糯出声:“你……好了吗?” “如果我说没有呢?”他反问,眼神晦涩。 时晚寻难为情地提醒:“家里没有……措施。” 每一个字都慢慢吞吞往外吐露。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 没有的话,他顶多下楼去一趟便利店买,用时不过五分钟。 这话的暗示太过明显,裴骁南心下一软,扣在她单薄脆弱蝴蝶骨上的手慢慢收拢。 他缓缓开口:“阿寻……” 与此同时,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也响起铃声。 那是他设置的警局的来电铃声。 这个时间点,能来电话的一定是相对棘手的事情。 时晚寻推了下他的手臂:“你快去接电话。” 裴骁南的眼神已然恢复成一片清明,迅速冷静下来,叮嘱了句:“现在有点事,你先睡,不用等我。” 他踱步到阳台上,下完雨后的潮意在周身涌动。 摁下接听键后,云洪在电话那头一五一十地汇报说:“麻仔……死了。” 男人乌发朗眉,眉眼处压着些戾气,拨开烟盒挑出根烟含着。 那根烟他没点燃,只是在薄唇间起落,思绪却不断游离。 这么短的时间,麻仔更像是被灭了口。 “我知道了,其余的人进行跟一下。”裴骁南伸手拢火,许久才磕掉那截烟灰。 紧接着是k发过来的消息。 原鸿的意思是让他早上八点过去禁毒基地会议室商量事情。 自调任江城,原鸿已然许久没有联系过他了。 如果不用再回南江缉毒大队,他原本以为之后很难再跟原鸿碰面。 毕竟干这一行的肩头责任繁重,有可能每一次见面都是最后一面。 裴骁南也不知道自己在阳台上站了多久,直到眼前的世界不再是陷落到一片黑暗中,江城的天色泛着鱼肚白。 天亮了。 他换下小姑娘为自己准备的睡衣,捞过外套穿好衣服。 轻声回到房间时,裴骁南凝视了会儿小姑娘姣好的睡颜。 黑睫压下,鼻尖挺翘,颊侧软乎乎的。 确实是令人沉溺的温柔乡。 她可能是等待了许久,整晚上根本没有睡熟,翻了个身,忽然睁开眼问他:“是要去局里了吗?” 裴骁南回应得没有波澜,安抚道:“案子出了点问题,处理好的话,我晚上再过来接你下班。” “嗯好。”时晚寻收拢了五指,攥着他曾经送给自己的一枚玉佛。 她知道他的那些任务都是保密级的,心下忐忑的同时又拉住他的衣袖。 “那你把这个戴着。” 裴骁南看着她把平安扣戴到自己手里,又听见她温软的嗓音:“你之前把从不离身玉佛给过我,这个平安扣是我之前去寺庙求的,就作为交换好了。” 裴骁南有一瞬的心情复杂,又顺着她耳后的发丝,隐匿掉翻涌的情绪,只是说:“好。” 天色蒙蒙亮,一路上越野疾驰,掠过窗外一排排银杏树。 仍然是那块儿石碑,鲜红的字刻在上面。 抵达禁毒基地后,裴骁南跟今早站岗的警员打了声招呼,去到宿舍换了身藏蓝色警服。 门外,裴骁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