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扑通扑通,跳得越来越快,所以,魏曕真的回来了。 她情不自禁地朝浴房走去。 魏曕刚走到屏风后面,刚脱了那件臭气熏天的外袍,突然听到开门声,他目光如冰地看向门口。 因为才见过酣睡的妻子与女儿,魏曕就以为是哪个大胆的丫鬟。 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红扑扑的脸上仍然残留惺忪睡意的妻子,哪怕隔着一层屏风,他也一眼认了出来。 停顿片刻,魏曕垂眸,继续宽衣解带。 殷蕙却怔在了门口。 屏风后的那人,看身影是魏曕无疑,可看颜色,不太对劲儿。 不过,迎春她们又怎么可能放一个陌生的男人进来? 殷蕙慢慢地走向屏风。 离得越近,看得就越清楚,看着他背对自己拎起一桶水迎头浇下。 哗啦的水声惊得殷蕙停下来,视线却黏在了他身上,看着他宽阔健硕的脊背,看着他修长有力的手臂。 她就这么看着,直到魏曕又拎起水桶冲了一遍,就那么湿漉漉地朝她走来。 殷蕙脸上一烫,在魏曕彻底绕过屏风前,转身跑了。 女儿可还在这边睡呢,容不得他胡来。 第170章 魏曕穿好外袍从浴室出来,看到她坐在堂屋北面的太师椅上,仍是刚刚那副打扮,穿件浅碧色绣玉兰花的褙子,长发松松绑在身后,衬出一张不知为何而绯丽的脸庞。 堂屋的门关着,挡住了窗外刺目的艳阳,冰鼎里不断冒着丝丝缕缕的雾气,使得这边比浴室凉快了不少。 魏曕坐到殷蕙对面,提起茶壶倒起茶来。 殷蕙偏头,终于看清了他现在的样子,黑是黑了,却越发显得英姿勃发,哪里像个三十三岁的中年男人。 不但模样年轻,那身体更是比他二十岁的时候更修长健硕。 “刚从宫里回来?”殷蕙问。 魏曕的视线越过茶碗朝她看来,喝了口中的茶,点点头。 殷蕙摸摸自己松散的长发,垂眸道:“我们等了你很久,才睡下,你既然回来了,怎么没叫醒我?” 魏曕就想起两刻钟前。 他也以为一下车就会看到她们娘四个,结果只看到了长史孙瀚与安顺儿,然后从安顺儿口中知晓,她们刚刚睡下。 魏曕就先去看睡在他屋里的两个儿子。 快一年半不见,阿衡已经变成了一个少年郎,哪怕睡着了,那青涩的脸庞依然透出几分世子的威严气势来。阿循也长高了,小时候很像他娘,这会儿终于能看出他的影子来。 来到后院,魏曕又看到了睡在内室的妻子与女儿,相似的面容,一个艳似海棠,一个还只是个脸蛋肉嘟嘟的女娃娃。 母女俩睡得那么香,魏曕又怎么忍心叫醒她们,他甚至都没有在床前多待,就怕自己身上的汗臭熏到她们。 “宁宁还在睡?”魏曕看着她问。 殷蕙看眼里面,轻声道:“是啊,要不是怕吵到她,我都进去梳头了。” 说着,她又摸了摸头发,盼着他回来,特意精心打扮过,结果只被他瞧见自己长发凌乱的睡容。 魏曕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再喝一口茶,放下茶碗道:“既然如此,你我去浴室说话吧。” 浴室离东边的内室最远,又要夫妻叙旧,又不想打扰女儿,移步浴室便是理所当然了。 殷蕙就跟着他走了过去。 魏曕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她走进来,随即合上门,落闩。 浴室内也有一张榻,上面已经铺上了凉席。 两刻钟后,夫妻俩一起倒在了席子上。 殷蕙的指尖只是轻轻划过席面,便留下一道湿凉的汗痕。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歪过脑袋去看旁边的魏曕,他也是如此,晒黑的脸庞透出一层因连续消耗体力而显现出的薄红来。 担心孩子们随时可能醒来,这一场他急如骤雨,殷蕙的身子骨若是差些,都要散在他手里。 缓过来后,魏曕抱她去了浴桶。 直到此刻,夫妻俩才终于可以真正心平气和地叙旧,方才,他心浮,她亦气躁,都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罢了。 殷蕙先围着魏曕转了一圈,在他身上找到几处新疤,包括魏曕的脸上,也有两处豆粒大小的疤,只是因为已经养了几个月不再明显,必须靠得很近才能看清。 “怎么弄的?”殷蕙摸着那两道小疤问。 魏曕拉下她的手,道:“火铳爆炸,溅起一些碎片。” 殷蕙一抿唇,眼泪就下来了。 那火铳炸的地方离他再近一点,他是不是就没命了? “好了,都过去了。”魏曕赶紧将人抱到怀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