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哥儿立即去了书房。 宁姐儿道:“我也要写。” 小丫头才五岁,去年开始启蒙,认是认得一些字,会写的却有限。 殷蕙就道:“好,宁宁来念,娘替你代笔。” 宁姐儿有模有样地念了几句,然后就不打扰娘亲,自己去玩了,大概也是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写信也是一件难事呢。 等殷蕙给儿子回完一封洋洋洒洒的家书,魏曕回来了,得知她在书房,直接来了这边。 依次看过衡哥儿的信,魏曕抿了抿唇。 好儿子,给母亲弟弟妹妹都写了,只没给父王写。 殷蕙已经能根据他的表情变化揣测他的心思,道:“给我写的就相当于给你写的,这也值得你计较。” 魏曕没应,拿过她的回信又看了起来。 殷蕙:“你要不要加几句?” 魏曕摇头,能落于纸上的嘱咐她都说了,他真正想关心儿子的,不适合写下来。 次日,殷蕙才把回信交给信差,纪纤纤就过来做客了。 “五郎信上都说了什么?”纪纤纤先问道。 殷蕙就简单聊了聊。 纪纤纤挑眉道:“五郎没抱怨路上累不累?” 殷蕙摇摇头。 纪纤纤叹道:“你们家五郎一直都很懂事,我们家二郎从小就娇气,这不,在信里跟我抱怨,说他们每天晚上都住在营帐里,说父皇还让他们五兄弟去学砍柴生火,反正就是农家孩子会的,他们五兄弟差不多都学了一遍,天天累得腰酸背痛。” 砍柴这事,衡哥儿倒是也说了,不过是很骄傲的语气,还提了些民生之事,引得魏曕边看边点头。 殷蕙都怀疑那几句民生之思乃是儿子故意写给父王的感悟作业。 “累肯定会累,不过父皇也都是为了历练他们,二嫂可不能光顺着二郎的话说。”殷蕙对纪纤纤道。 纪纤纤:“我当然知道,就是……” 公爹教孩子们练武也就罢了,学什么砍柴生火?堂堂皇子龙孙,再落魄也不至于落魄到无人伺候的地步。 “四郎怎么说?”殷蕙又问。 纪纤纤撇撇嘴:“都是些报平安的套话。” 套话,竟也让魏昳拿着信夸了几遍,说什么四郎做弟弟的比二郎都懂事,竟是嫌弃二郎吃不了苦的意思,可魏昳又是什么吃苦耐劳的人吗?远的不提,就说那年魏昳去巡视长江,回来后天天跟她念叨说路上如何如何辛苦,纪纤纤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她这么想,也就顺口跟殷蕙抱怨起四郎的心机、魏昳的偏心来。 殷蕙默默听着,倒是觉得二郎该学学四郎的小心机。 跟着皇祖父去巡边,哪怕再苦也不能抱怨出来,万一被皇祖父看见了怎么办? 只是,纪纤纤眼中的亲儿子哪哪都好,哪怕是出于好意,殷蕙也不能挑二郎任何错,白白惹纪纤纤生气。 若是福善,殷蕙还会去交交心,对纪纤纤,就继续场面应酬吧。 八月初,衡哥儿又来了一封家书,这会儿他们已经跟着永平帝到了秦地。 衡哥儿说,秦王叔祖父要不行了,皇祖父见到他,难过地直落泪。 殷蕙看到这句话差点笑出来,她这位公爹,平时瞧着威严无比,真遇到一些事,该掉眼泪的时候公爹总能很是应景地潸然落泪,其实心里未必真的那么难过。 之前的皇太孙嚷嚷着要削藩,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