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穿过主街,兄弟俩周围才冷清下来。 魏昡咬口手里的大肉包子,咽下去后对魏曕道:“三哥,这才进城我就有种回家的感觉,瞧瞧这边的百姓多喜欢咱们,不像金陵,咱们一出门,百姓们目光闪躲,仿佛咱们会吃人似的。” 魏曕:“别在外面说这些。” 两地百姓对父皇的态度肯定不一样。战事期间,平城的百姓会替父皇守城,对金陵的百姓们而言,父皇的大军却是从外面攻进来的,城内的百姓深受战乱之苦,再加上魏昂做皇太孙、新帝期间拉拢的民心,父皇这才刚登基,还需要时间慢慢挽回来。 三哥素来稳重,魏昡点点头,吃完包子,他又拍拍胡须,靠近魏曕问:“三哥帮我看看,胡子上没沾东西吧?” 魏曕真不想替兄弟检查这个,但还是仔细打量两眼:“没有。” 魏昡笑了,看看三哥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下巴,啧啧道:“三哥真是的,前两年也没见你注意仪容,结果快见到三嫂了,你就偷偷在船上把胡子修了,人家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原来三哥对三嫂也是如此。” 魏曕目视前方,解释道:“我是怕七郎不认得我了。” 魏昡露出一个看破不说破的笑容,与七郎有什么关系呢,前年冬天他们回府,次日三哥的胡子就不见了,肯定是三嫂不喜欢。 越靠近王府周围闲人越少,兄弟俩放马疾驰,很快就到了东华门外。 侍卫们打开城门,兄弟俩下马,明明东六所离这边最近,兄弟俩却还是要先去拜见徐皇后。 徐皇后猜到他们这几日就该到了,听丫鬟来禀报,徐皇后笑道:“快去知会各院。” 家人久别重逢,是大喜事。 徐皇后先到厅堂见二王。 魏曕、魏昡齐齐跪到她面前,拜见嫡母皇后。 徐皇后走过来,刚要扶起他们,却眼尖地发现魏昡的侧颈上有道伤疤。 脖子那么脆弱,这伤无异于阎王爷与魏昡擦肩而过,而魏昡今年才二十二岁,真出了事…… 徐皇后眼圈一红,一手扶起一个,感慨道:“这三年辛苦你们俩了,身上受了不少伤吧?” 兄弟俩站起来,个个都比徐皇后高出一头,然而来自嫡母的关心与柔情亦让他们想起了战场上的几番凶险,魏曕年纪大些稳得住,魏昡的眼圈也红了,却又装出轻松的样子道:“都是皮外伤,早没事了,母后不用担心。” 徐皇后摸摸他脖子上的疤痕,再去看魏曕。 魏曕安抚道:“儿臣真的没事。” 魏昡马上拆他的台:“三哥的伤都在身上,衣裳挡着呢。” 徐皇后转身拭泪。 魏昡赶紧上前,说些喜事,哄得徐皇后重新露出欢颜来。 没多久,离得最近的四妃相继赶到。亲娘对儿子的思念牵挂又不一样,郭贤妃直接拉着魏昡细细打量起来,双眼湿润,温顺妃也想拉住自己的儿子,却又担心儿子不喜这般亲密,便只是站在魏曕对面,她管得住自己的脚,管不住眼泪,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掉。 魏曕取出袖中的帕子,递给母亲。 这么一个举动,温顺妃便觉得十分慰藉,一边擦泪一边笑,渐渐平复下来。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东六所的兄嫂孩子们终于也赶来了。 魏曕站在厅堂,侧身朝外望去,看到了大哥一家、二哥一家,看到了牵着八郎快步走来的四弟妹、三妹,跟着才是殷氏与孩子们。衡哥儿、循哥儿乖乖走在殷氏身边,五弟魏暻走在最后面,怀里抱着一个女娃娃。 魏曕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