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耀这边却仍然一片混乱,伤的伤死的死,连粮草都被烧了,正抢着将完好的粮草运出来。 火终于灭了,伤亡人数也报了上来,短短一次夜袭,竟然折损了两万多兵马。 徐耀当即命大军后撤十里。 等他们重新安营扎寨脱衣入睡,黎明时分,燕王亲率两万精兵,又来偷袭! 这一次,如果不是盛世庭及时带人来营救,徐耀可能就要被燕王抓住了! 两次夜袭大胜后,燕王退兵入城,开始坚守。 而朝廷这边,自然也收到了前线的战报,包括燕王在城墙上对徐耀说的那一番话。 朝中立即分成两派,一派认为徐耀偏帮燕王,看似带军围城,实则只是做戏给朝廷看,不曾尽力,不如召回京城,左右燕军已经被困,时间一长粮草断绝,盛世庭便可攻破城门拿下燕王。 另一派则认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燕王那话明显是挑拨离间,朝廷该信任徐耀。 新帝魏昂与首辅黄仁、兵部尚书齐韬密谈之后,以京城无大将防守为由,将徐耀召了回来。 徐耀含恨而去,燕王听说此事,喜得大笑三声,可能徐耀还没回到京城,他便带人开始了反击。 郭啸、张锡率领的七万多将士也及时赶到,与燕王大军里应外合,连破盛世庭麾下的两支大军共二十万兵马,而这二十万兵马,死的只是少数,剩下的全在主将战死副将投降之后,并入了燕军。 如此,朝廷兵马锐减,燕军剧增,盛世庭纵使用兵如神也抵挡不了! 打到六月,盛世庭带着仅剩的十余万兵马退回长江以南,与此同时,四十万燕军浩浩荡荡地陈兵江北,紧锣密鼓地调用渔船,以备过江。 局势变化得太快,这是新帝魏昂不曾料到的,朝廷上的文武百官除了少数几个还对魏昂抱有信心积极地出谋划策,大多数官员都已经暗暗做起了两手准备,只是隐藏得小心翼翼,免得被人揭发告到新帝面前,先砍了他们的脑袋祭旗。 危急关头,首辅黄仁建议魏昂派人去见燕王,先答应将江北割让给燕王,叔侄二人平分天下,等解除了眼前的危局,朝廷再陆续从远地调遣军队过来,与燕军决战。 魏昂同意了,为表诚意,他将燕王长女魏槿从被官兵严防死守的夫家中请了过来,再由黄仁对魏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当然,情分、道理都是空话,君臣真正拿捏魏槿的,是魏槿所生的二子一女,简言之,如果魏槿能够说服燕王止兵,魏槿的孩子们就能安然无恙,否则…… 魏槿想到家中的孩子,泪流满面,哭着应下了。 魏昂再派人护送魏槿乘船过江,去见燕王。 魏槿是燕王与徐王妃所生的嫡女,也是他的第一个女儿,燕王爱之如珠。自从魏槿十六岁嫁到京城,燕王已经有整整十二年没有见过这个女儿了,如今父女重逢,别说魏槿哭成了泪人,连燕王也频频落泪,抓着女儿单薄的肩膀,恨声道:“瘦成这样,皇上是不是刁难你了?” 魏槿摇摇头,将这三年来她与夫家的处境说了一遍,禁足虽苦,却衣食无忧,当然,夫家对她诸多不满,丈夫也夜夜宿在妾室那边,这些,魏槿没有告诉父王。 待心情平复下来,燕王当着众武将的面,询问女儿道:“皇上派你过来,可是让你劝说我投降的?” 魏槿就把魏昂承诺与父王平分天下的诏书拿了出来。 燕王看过之后,露出喜色,问女儿:“阿槿觉得如何?” 魏槿却道:“父王起事三年,如今距离事成只有一步之遥,若此时半途而废,一旦朝廷缓过气来,马上就会派大军来袭,届时不但父王前功尽弃,我朝百姓也要再度承受内战之苦,所以,为了跟随父王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为了拥护父王的天下百姓,父王绝不能同意此诏!” 燕王神色一凛,却又迟疑起来:“可,我若继续南下,你没能完成皇命,朝廷问罪女婿、外孙……” 魏槿眼中含泪,微微扬起脸庞,声音坚定地道:“与天下百姓的安危比,区区他们几人又算什么,父王只管南下,不必顾虑女儿一家!” 魏曕、魏昡、崔玉与众武将都齐齐跪下,恳请燕王顾全大义,为百姓而战!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