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就是王,在百姓们眼中近似天了,实际上面还有皇帝! 魏曕从不跟她说外面的事,她都是从纪纤纤嘴里听来的,听了就害怕,不知多少次在夜里惊醒。 可那时候,魏曕因为要替先帝守丧,再加上他肯定在协助公爹筹备着什么,忙得早出晚归,夜里也几乎都是睡在前院。只有用晚饭的时候,一家人才能聚齐,饭前饭后魏曕陪衡哥儿说说话,天一黑,他就立即回了前院。殷蕙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个男人来来去去,直到她病倒了,魏曕才终于来看她。 她为何病倒,还不是怕的,吃不好睡不好,寒邪趁机入体,人就倒了。 身子弱,心里就藏不住情绪,魏曕一坐下,她就不停地掉眼泪。 魏曕拿帕子帮她擦,她如抓住救命稻草,攀着他的手臂,再扑到他怀里。 在床上,魏曕总是会比在外面温柔几分,他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问:“是不是听到什么,怕了?” 殷蕙连连点头,只说“秦王”、“代王”四字,足以让他明白。 魏曕抱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道:“不用怕,你照顾好你们娘俩,外面有我。” 那一晚,两人偷偷地来了一回。 也不知是他的热情管了用,还是他的话管了用,第二天殷蕙就好了,又打起了精神。 “三弟妹?” 见殷蕙久久地说不话,心思不知道飞哪去了,纪纤纤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 殷蕙回过神来,瞧着纪纤纤苍白的脸,殷蕙笑道:“我不怕,咱们父王对外有战功,对内关怀百姓,不曾触犯朝廷律法,那边就算想削藩,也削不到父王头上。” 纪纤纤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殷蕙没有魏曕安抚她的本事,自知减弱不了纪纤纤的忧虑,就顺着她的话道:“二嫂真怕的话,提前藏些银票吧,我听说有些走远路的商人,会把银票缝在贴身衣物的夹层里。” 纪纤纤眸光一转,觉得殷蕙这法子不错,立即告辞,大概是回去缝银票了。 纪纤纤离开不久,福善来了。 福善的产期在腊月初,只剩二十来日了,这会儿肚子鼓鼓的,跨过门板都得丫鬟在旁边扶着。 殷蕙迎过来,一手扶着福善,一边嗔怪道:“有什么事你派人叫我过去就是,自己乱跑什么。” 福善笑道:“三嫂别担心,我身子好的很,在松鹤堂待闷了,出来透透气。” 与纪纤纤苍白的脸色比,福善气色红润,仿佛一点都没被外面的事影响。 进了次间,福善叫丫鬟们退下,拉着殷蕙的手问:“三嫂,外面的事你是不是也听说了?” 殷蕙点头,笑道:“二嫂才走呢。” 福善打量她的脸色,惊讶道:“三嫂不怕吗?” 殷蕙就搬出刚刚安抚纪纤纤的那番说辞,然后问福善:“你怎么想?” 福善悄悄道:“我也不怕,我出嫁之前,父汗就告诉我,说咱们父王是一代雄主,我能给父王做儿媳,只要我不犯错,能跟着父王享一辈子的福。” 殷蕙嘘了一声,叮嘱福善千万别把这话再告诉别人。 福善:“我知道,我是怕你被外面的消息吓到,所以才跟你说。” 殷蕙笑着拍拍她的手。 上辈子她病倒的时候,福善也跟她说过这话,只是那时候殷蕙没听到心里去,觉得金国可汗太高估了公爹。 下午下了一场雪。 魏曕骑马进城,今日他回来的还算早,可是街上却没什么百姓,偶尔有路过的百姓认出他,看他的眼神竟带了一丝同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