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闻:“不会,他是信守承诺之人,答应过老爷子不再追究。” 王韫石笑了下:“这都是殷兄用一年禁足的辛苦换来的。” 这是他根据殷闻一年没露脸猜到的,还不知道殷闻除了禁足,母子俩还挨了廖十三二十道重鞭。 殷闻皮笑肉不笑:“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王韫石:“是啊,你们殷家好歹还有位三夫人,廖十三投鼠忌器,可我们王家没有任何靠山,我真怕廖十三或冯家报复上门。” 殷闻:“怕就离开平城。” 王韫石:“我还真有此打算,只是我们家老爷子不敢走,说什么留在平城还能跟你们殷家同气连枝,走了,廖十三或许会直接杀上门,哎,去年抗击金兵,廖十三若能为国捐躯该多好。” 殷闻冷笑,这种梦他也做过,可惜廖十三命大,在鬼门关晃了几次都能化险为夷。 “对了,你们家老爷子什么时候回来?”王韫石问道,“他回来就要摆寿宴了吧?我爹的意思是,希望殷兄在殷老面前替他美言几句,让咱们两家重归于好。” 殷闻垂眸看茶,淡淡道:“等他回来,我会想办法。” 王韫石打量他的神色,啧啧道:“真是便宜你那个庶弟了,听说你们老爷子这次出门把他也带上了,莫非他还想器重一个外室子不成?” 殷闻笑了,看着他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王韫石连忙给他赔罪,识趣地告辞。 殷闻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攥紧了手中的茶盏。 . 三月底,冯腾可以休息一日,冯夫人还想找儿子商量婚宴琐事,谁知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人。 “这孩子,以前就不着家,怎么都快成亲了还这样?”冯夫人对丈夫抱怨道。 冯谡悠然道:“随他吧,等儿媳进门,让儿媳管着他,你省省心。” 冯夫人只能如此期待了。 与此同时,冯腾一身灰色布衣坐在一个茶寮里,一边喝酒,一边听茶寮的坐馆老先生说书。 派出去的两个长随前后回来,报给他两个消息。 冯腾放下酒碗,留下一块儿碎银,带着人走了。 春光好,王韫石今日与几个富家少爷一块儿去东山游玩,中途他要去小解,一个人钻进了树林。 其他少爷们坐在路旁等他,等了好久不见人回来,猜到出了事,忙与王韫石的小厮进去寻人,找了很久,终于在一个山坡底下找到了昏迷不醒的王韫石,身上的荷包不见了,人也被打得鼻青脸肿,最惨的是,众人好不容易将王韫石叫醒,王韫石不摸脸也不找荷包,冷汗淋淋地指着右腿。 有会摸骨的少年试着一摸,惊觉王韫石的右腿竟然被人打断了! “什么贼人如此狠毒!韫石,你可看见对方的脸了?” 王韫石什么也没看见,也没有心思去想,脑海里只有一件事,他的腿废了! 殷闻人在城里,并不知道东山那边发生了什么。 老爷子收了很多权回去,不过还是留了两个铺子给他打理,殷闻今日就一直待在一个铺子里。 但他的心不在此处,做样子给别人看罢了。 再过不久,江南就会有噩耗传来,他不想露出任何异样惹人怀疑。 忙到黄昏,殷闻才带着老爷子新安排的两个护卫离去。 这两个护卫,与其说是保护他的,不如说是老爷子派来监视他的。 殷闻并不在意,老爷子年纪大了,早晚会把家业交给他,到那时,殷家上上下下都会听他的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