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迎面撞上,殷蕙见魏曕都没有看自己,应该还在生气,便避到一旁,待魏曕从旁边经过,她自去睡觉。 一刻钟左右,魏曕回来了,让金盏、银盏灭灯告退。 灯落之前,魏曕看向床头,她面朝这边躺着,长睫合拢,眉头舒展,仿佛已经睡着了。 丫鬟轻轻带上门,魏曕也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不知过去多久,魏曕朝她那边看了眼:“你真想为了一道谣言,浪费一件事的机会?” 殷蕙终于弄出一点动作,证明自己还醒着,然后心平气和地道:“其实这消息真假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可您体会过那种感觉吗,就是您听说了一个您认识的人的秘密,非常离谱的秘密,却又没人能告诉您这秘密是不是真的,这时候,您会不会特别难受?” 魏曕没有过这种体会,但他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会安排长风找机会去查。”魏曕应允道,不需要她使用激将法,他承诺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殷蕙怔了怔。 这事他拒绝,她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可魏曕答应,殷蕙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动。 她试探着去掀他的被子,得到默许,殷蕙便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胸口道:“您真好。” 男人似乎哼了一声,殷蕙没听到声音,只感受到有风从发梢吹拂而过。 “以后我不想再听此类闲话。”魏曕冷声道。 殷蕙笑着蹭了蹭他:“那您想听哪类闲话?咱们刚到别院,世子爷第一次跑完马后不得不叉着腿走路的那种闲话?” 魏曕沉默片刻,忽然摸到她的嘴角,轻轻扯了扯:“那是大哥,你敬重些。” 殷蕙才占了便宜,故意拍他的马屁:“我只敬重您这样文武双全的,那日骑射比赛,您拿了头名,别人都羡慕我呢。” 魏曕被她这么一腻乎,人便压了上来。 次日早上,魏曕走到窗边的书桌前,铺开宣纸,在一侧写了一行小字,墨迹一干,他扯下细细一张纸条,叠好。 出发去陪父王之前,魏曕将纸条交给长风,低声吩咐道:“尽快办好。” 长风郑重领命,等三爷走了,长风走到一个僻静角落,神色严肃地展开纸条。 看完之后,长风的神色变得无比复杂。 这叫什么差事? 他宁可再去挨廖十三的打,也不想办这个。 . 八月十三,燕王白日狩猎,黄昏命厨人将猎物扒皮,架起篝火吃烤肉,还让人把未能参与狩猎的三个儿子以及诸位文官叫了过来,众人同乐。 有酒有肉,自然也有歌姬献舞。 考虑到徐王妃等女眷不在,今晚歌姬们所穿的衣裙清凉多了,舞姿也更妖娆动人。 武官们在狩猎场上出尽了风头,今晚燕王有意亲近文官,叫他们以这次秋猎为题,分别赋诗一首。 世子爷魏旸、二爷魏昳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率先吟出了自己的诗句。 燕王点点头,看向魏曕。 魏曕道:“儿子不擅诗词,就不献丑了。” 燕王没有勉强,老四魏昡是同样的说法,老五魏暻虽然才十三岁,却也出口成章,作了一首好诗。 燕王很满意,老五身上不愧也流了一半崔家的血。 接下来,就轮到崔玉赋诗了。 魏曕默默将目光投了过去。 说起来,因为崔玉曾经住在王府且与他们一起读书,魏曕与崔玉还算熟悉,但只限于见面次数多,很少交谈。 崔玉长他四岁,今年二十六了,其人风姿卓越,声音清润,与太监的尖细声调完全不同。 那谣言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整天在殷氏面前搬弄口舌。 回想她近日常接触的,魏曕想到了二嫂纪氏,不过,纪氏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魏曕瞥了一眼身边的魏昳。 二哥最风流,难道他男女不忌,难道他就是那个觊觎崔玉的男色跑去窥视崔玉沐浴的人? 这时,众人为崔玉的好诗喝起彩来,喧哗声打断了魏曕的猜疑。 宴席吃到一半,燕王忽觉腹痛,叫众人继续饮酒作乐,他先行回了别院。 他一走,武官们放得更开,尤其是冯腾,喝高了,居然拉着廖十三要去一边摔跤,其他武官跟着起哄,廖十三没办法,只好决定陪冯腾摔一场。他这一应战,立即带走了一大波人,勾肩搭背地走到几丈远外,围成一圈看两人摔跤,等冯腾被廖十三撂倒在地,又有其他武官上场。 留在宴席上的人屈指可数,有面无表情的魏曕、沉迷于歌姬舞姿的魏昳,以及自斟自饮的崔玉,当然,魏家兄弟喝的是酒,崔玉喝的是茶。 这时,崔玉忽然离席,朝下风处的净房走去。 魏曕不着痕迹地看向长风,就见长风已经跟了过去。 魏曕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刚要端起来,忽然听到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