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一股喜气洋洋,好像花丛中的两只小蜜蜂正围着一只蝴蝶献殷勤,夹带着些窃窃私语。 “三爷醒啦。” “嗯。” 稍顷,小蝴蝶绕过屏风飞到他面前,张开翅膀问他:“您瞧瞧,我这样穿好看吗?” 魏曕的视线就从她的脸移到了她身上。 她穿了一件榴红底绣碧叶海棠花的褙子,那料子轻盈顺滑,偶尔随着她的动作荡起一丝涟漪,很快又恢复如初。 红衣艳丽,衬托着一张白生生的美人面。 有的美人过于艳媚,眼中却无光彩,便如一抹浓浓的红,看多了会觉得腻,殷蕙不一样,她的脸再媚,那一双眼睛永远都清亮澄澈,叫人想到空山中潺潺流动的溪水,叫人想到新雨后池塘里冒出来的荷花骨朵,亦或是夜深人静时天空中闪烁的璀璨星辰。 刚嫁过来的她满脑子都是规矩,不知展现自己的美,如今她越来越从容自在,那美也潮水般朝身边的人倾泻而出。 魏曕心不在焉般点点头,一边站起来一边问她:“衡哥儿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殷蕙笑道:“昨日叮嘱过乳母,我再去看看。” 说完,她转身离去,脚步轻盈,带起艳丽的裙摆也绽放开来,真好像一只翩然飞舞的蝴蝶。 吃饭的时候,衡哥儿因为吃得慢又多,又成了最后一个。 殷蕙趁机问魏曕:“您去过东山吗?” 魏曕:“不曾。” 父王对他们的管教非常严格,平时读书练武安排得满满当当,除非父王带他们出去,小时候魏曕几乎没有离开过王府。大哥、二哥陆续当差后,父王对他们的管教稍微松了些,两人偶尔会带弟弟们出去吃席,但也只限于平城里面,不能轻易出城门,应该是怕弟弟们出事,不好向父王交待。 去年魏曕进了卫所,倒是经常出城,但也只限于往返王府、卫所之间,不曾擅自去游山玩水。 殷蕙笑道:“我出阁前,每年都要去东山几次,东山其实不高,里面修了好几条山路,通向里面各个山头,但有一条山路是在山脚下绕了一圈,游人们基本都是去山上赏花或去寺里上香的,很少走下面的山路,所以特别适合跑马,有的公子哥专门在那里跑马比赛呢。” 魏曕看着她:“你会骑马?” 殷蕙耍了个小聪明:“以前会骑,但如果您不高兴我会骑马,以后我就不会骑了。” 魏曕轻嗤一声,只觉得她恢复本性之后,胆子越来越大了。 殷蕙敢这般与他说话,也是一步步试探的结果,正因为魏曕没有计较,她才越来越放得开。 趁乳母专心照顾衡哥儿,金盏、银盏也都规规矩矩地垂眸站着,殷蕙悄悄用鞋尖碰了碰魏曕的靴子。 魏曕皱眉。 殷蕙讨好地笑:“如果您想去山路上逛逛,我可以给您当向导,保证不会迷路。” 言外之意,她想跑马了。 魏曕看向衡哥儿。 殷蕙道:“晌午咱们在寺里吃完斋饭,衡哥儿肯定要睡一觉,咱们就趁他睡觉的时候去,那时候山路上人更少了。” 魏曕这才默许了。 衡哥儿突然朝爹娘叫了一声:“马!” 殷蕙笑他:“你还小,等你长大了爹爹再教你骑马。” 衡哥儿踢踢小脚,吃完饭就不肯再乖乖坐在餐椅上。 一家人这就出发了,除了几样糕点小吃与茶水,剩下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