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却很喜欢城外的辽阔,时而骑马快跑,停下来时,便轮流与儿子们说话。 又一次停下来,燕王朝魏曕使个眼色,魏曕自觉地驱马来到父王身边。 燕王问:“老三最近在忙什么?好像都没看到你出门。” 魏曕道:“抄书,殷氏从家里带回来几本兵书,儿子准备抄下来,方便闲时经常研读。” 燕王府里也有大量藏书,燕王本身好武,更是收藏了自古以来几乎所有名家的战策兵书,所以魏曕一说,燕王便明白了:“孤本?都是何书?” 魏曕依次报出书名,有三套兵书,一套山河游记,还有一本名人碑文。 竖着耳朵的魏昳听到这里,笑道:“既然都带回来了,三弟直接看原书就是,何必费事抄写?” 魏曕淡然道:“殷氏向殷老借书时,承诺会尽快还回去。” 魏昳偷偷观察父王的神色,戏谑道:“借的啊,我还以为三弟妹知道你好读书,特意要来送你的。” 燕王刮了他一眼,孤本难得,人家殷家的书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岂能说送就送? 燕王也不希望老三随随便便收殷家送的贵礼。 当初若非军需吃紧,燕王绝不会惦记殷家的银子,他自己不贪,也不想任何一个儿子有贪心。 “送了也不能要,君子不夺人所好。老三,你媳妇很不错,既爱书又明事理,你也快点抄,早抄完早还回去,对了,抄好了记得拿给我瞧瞧。”燕王肯定了三儿子夫妻的做派。 魏曕应是。 魏昳摸了摸鼻子,老三这门婚事看似门不当户不对,可实惠真没少捞,不像他与大哥,目前来看婚事光体面了,妻族什么也没帮衬到他们。 . 燕王府里,周叔从外面递了一封信给殷蕙。 殷蕙接过信时心里很是不安,怕周叔的牙疼没装好,亦或是没找到合适的人去河间府寻找郎中袁道清,等她看完信,才又恢复了笑容。 周叔在信上说了两件事。第一,他给殷阆选了四个可靠的护卫,暂时都送到殷阆身边了,如果殷蕙还想把关,下次回去时可以掌掌眼,从四个护卫里面选出最合适的两个。第二,周叔的岳父突然犯了牙疾,疼痛难忍,他要过去照看岳父,如果殷蕙有什么急事要找他,可以派人去他的岳家找。 旁人可能觉得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封信,殷蕙却看懂了周叔的意思,周叔是告诉她,他不用装牙疼了,因为他的岳父是真的犯了牙疼,无论殷蕙有什么计划,都会办得更加顺利,演戏可能被人看穿,真疼能看穿什么? 庆幸之余,殷蕙也挺同情周叔的岳父的,本来可能看个郎中马上就治好了,却要因为她的计划耽误一个月。 殷蕙让金盏包了十两银子送给传信之人,算是她补偿周叔岳父的一点心意。 晌午用饭前,魏曕父子几个回来了,殷蕙没瞧见旁人,见魏曕的脸被寒风吹得雪白雪白的,暗暗幸灾乐祸。 喝了一碗热茶,魏曕的脸才恢复几分血色,瞥她一眼,陪衡哥儿在榻上玩了起来。 殷蕙闲聊般提到了周叔的信。 无论殷阆的护卫还是一个管事的岳父犯了牙疾,魏曕都没放在心上,径自说起自己的安排:“下午你我继续抄书,十五傍晚我陪你去家里还书,然后在城里逛半个时辰。” 他答应了上元夜会陪她出去赏灯,就一定会做到。 只是,这种娇惯妻子的事素来都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