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富的人家,都有败落的一日,祖宗们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珍宝,迟早也会被子孙们散出,这是定数,谁也逃不过,所以再珍贵的物件,也不会永远只属于一姓人家,不如趁自己还能做主,送给有缘人。 殷蕙却哼道:“他连声祖父都不叫您,凭什么便宜他,大不了我每本都给他誊一份,孤本还是咱们家的。” 殷墉根本不计较魏曕的称呼:“尊卑有别,你为这个赌什么气,他唤你一声阿蕙,比唤我百声祖父还好听。” 殷蕙在心里冷笑。 私底下,魏曕从未唤过她的小名,平时都是直接说话,你啊你的,交待丫鬟时则用夫人、王妃代替。今日当着二叔等人的面,魏曕跟着祖父称两声“阿蕙”,只是给她应有的体面罢了,免得外人猜疑他们夫妻俩关系冷淡。 “不提他了,祖父,如今阆哥儿是我的娘家亲弟,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平时多提点提点他,万一将来我那边的生意遇到什么麻烦,还能叫阆哥儿搭把手。” “嗯,祖父心里有数,你就别费心了,早点回去吧,别让三爷牵挂。” 殷蕙破天荒地在娘家住了一晚,还解决了两件大事,心满意足,带上那五本书回了燕王府。 正是午后歇晌之际,王府各处都静悄悄的。 澄心堂里,安顺儿候在书房门外,瞧见夫人主仆,他远远地行个礼,再对书房里面道:“爷,夫人回来了。” 殷蕙瞧见安顺儿通报了,便在原地站了会儿,想着如果魏曕出来,两人就说说话。 谁知道,书房里面并没有动静。 殷蕙轻嗤一声,领着金盏朝后院走去。 书房,魏曕继续看了两刻钟的书,猜测这会儿她应该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歇晌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去了后院。 金盏、银盏趴在厅堂的桌子上打盹儿,听见脚步声匆匆起来,迎了出去,齐齐向男人行礼:“三爷。” 魏曕嗯了声,越过二女进去了。 到了内室,就见床前的纱帐垂落,魏曕不疑有他,站在屏风前脱了外袍。 等他掀开纱帐,才错愕地发现床上只有两床铺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魏曕抿唇,坐在床边,摇了摇铃铛。 金盏、银盏心慌意乱地跑了进来。 纱帐模糊了三爷的脸,只有三爷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夫人何在。” 金盏战战兢兢地道:“夫人在书房。” 魏曕:“刚刚为何不说。” 金盏吓得不敢吭声,银盏咽掉口水,跪下道:“夫人,夫人交待我们的,说如果您不问话,便不许我们擅自多嘴。” 魏曕沉默片刻,叫二女退下。 金盏、银盏如释重负,赶紧走了。 不敢再打盹儿,两人紧张地注视着内室门口,仿佛里面住着一只猛虎,叫人提心吊胆。 没过多久,那猛虎,不,三爷出来了,衣袍齐整,面无表情地去了后院的书房。 两个丫鬟躲在厅堂门后偷看。 金盏:“夫人故意捉弄三爷,三爷会不会惩罚夫人?” 银盏已经慌到说不出话了,脑海里全是夫人跪在三爷面前落泪乞饶的可怜画面。 作者有话要说: 蕙蕙:你把我想得也太没有出息了。 银盏:那您跪了没? 蕙蕙:……算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