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秋回来的时候,周元宁正坐下窗下,随意的翻看着古籍。窗外,微风拂过,竹影婆娑。 “回来了?” 佩秋的脚步声极轻,但周元宁还是听到了。 佩秋道,“殿下。” 周元宁没有抬头,“东西都送到文媞手里了?” 佩秋道,“是。” 周元宁随口文道,“文媞骂你了?” 佩秋道,“公主没有。” 周元宁放下手中已经泛黄得书册,“你还要在孤面前遮掩吗?” 佩秋道,“公主心情不好,奴婢自然要受着。” 周元宁道,“这么说,文媞真的给你脸色看了?” 佩秋低着头,“奴婢不敢。” 周元宁道,“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吧。” 佩秋似乎还在犹豫,周元宁也不劝她,只静静地等着。 佩秋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奴婢觉得公主的样子有些不对劲。” 周元宁道,“哪里?” 佩秋道,“奴婢按照殿下的意思,都告诉了公主,公主的样子,像是藏了什么心事。” 周元宁并不惊讶于佩秋的话,只是平淡地说,“哦?” 佩秋道,“奴婢还发现,三公主最近的性子越来越大了,之前,她对下人们,不会这样的。” 周元宁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佩秋道,“奴婢也记不大清了,好像您从北疆回来以后的事了。” 周元宁道,“云来还在书房吗?” 佩秋笑着说,“奴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云大人在外头候着。” 周元宁伸了个懒腰,“让他进来吧。” 云来显然自信了许多,“殿下。” 周元宁随意地说,“孤还以为你会到明天才过来。” 云来道,“属下幸不辱命,发现了一些东西。” 周元宁斜倚在榻上,眼睛微眯,“是吗?” 云来道,“属下发现,为李国公求情的大多是勋贵一脉的,其中,依附吴家的人最多。而大皇子那里,多是老臣,和勋贵没什么联系。” 周元宁道,“这其中的关联,你看出来了吗?” 云来道,“吴家的人开口,自然是受了上面人的指使。忠义伯的尸骨未寒,自家人竟然为凶手求情,属下不明白。” 周元宁的声音有些低落,“吴成的身份,在外人看来,除了皇子,全京城,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可是,在吴家人眼里,吴成身上一半的皇族血统,代表着他永远不会是吴家人。” 云来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觉。他依稀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吴成的模样。 富家贵公子,那样的意气风发,没想到,其实他,也品尝着苦味。 周元宁道,“吴成的死,吴家不会在意,就像他被人陷害的时候,吴家人想到的永远不会是他的性命,只会是利益。” 云来道,“这次,也是因为利益吗?” 周元宁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之常情罢了。” 云来道,“吴家看中了什么?” 周元宁道,“李思洋虽然下狱,可是李家的势力还在。吴家既然能伸出援手,李家一定提供了他们眼馋的东西。” 云来道,“是什么?” 周元宁看了云来一眼,把这个问题还给云来,“你猜猜?” 云来一时回不上话,脸上也冒出了几颗汗珠。 是钱财吗?吴家拥有的不比李家少,吴家不会这么卖力的。 官位?不对,李家已经是强弩之末,虽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是吴家也不差,何必要这里面出头? 到底是什么? 周元宁道,“不着急,慢慢来。” 云来的心这才静了下来,“是封地。” 周元宁赞许地点头,“不错,现在还算有点眼力劲。说说你的理由吧。” 得到周元宁得赞赏,云来的心底涌起喜悦,“开国之初,高祖大分天下,八位国公里,吴国公得到的封地最少,也是最偏。当年,吴家会娶晋阳长公主,也是看中了公主手里的封地。如果李家以封地作为诱饵,吴家一定会心动。” 周元宁道,“一定吗?孤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