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河。 这是事实,没法更改,在任何一个社会都存在。 云展到了年纪,他需要娶妻,到了外省遇到一个表示出气节的姑娘,他的兴趣仅在这姑娘挺好玩时,媒婆尤认颠颠的出现,就像水到桥头自然直,当事人的需要、这姑娘还成、有人说亲,恰好齐全,云展想想,那就成亲吧,反正他也不怕元家有鬼,他的地位就属于打鬼的官员之一。 对于这门亲事,云展什么也不怕,但他也很想听听真心话。 他和唐谓及相同地位的人为什么轻易看出别人的谄媚,就是面前真心话太少,遇到一个就闪闪放光。 这是好人坏人都认可的真理,真心难得。 随便撩拨一下表弟,云展边看公文边等表弟大倒真情,唐谓回他一声冷笑:“嗤!表哥你可不要后悔?” “嗯。” 唐谓把衣袍理好,取出腰带斜插的扇子,啪的一声打开来,悠闲的模样先踱上三步。 表弟从小爱作怪,云展装没看见。 唐谓肚皮里笑的不行,此时越沉得住气,等下你就越难过,表弟受你许多的管制之气、教训之气、黑脸之气白脸也气醒也同你生气睡也梦你生气,这就可以统统找回。 今天表弟大解气,等下回家记住这日子,明年、后年、一年复一年.....当个节日过它。 “表嫂说,吾未见好德者如好色者也。”唐谓曼声吟出。 云展提笔的手停上一停,随即落笔,发现写歪一点,好在是个点,还能纠正,再次落笔纠正掉,不由自主的憋气把这一行字写完,云展边放笔边淡淡:“哦?这是姑娘说的话么。” “不是姑娘,是表嫂,亲事已定,圣旨已下,小弟在这里恭喜表哥贺喜表哥,从此表哥房里有个道德红袖贤淑添香,表哥再也不会有事没事的寻表弟麻烦,小弟我总算逃脱了。” 吁一口气,仿佛吐出二十年郁积,唐谓自觉得这是点晴之笔,原地一动不动,等着表哥欣赏自己这优雅的姿势,自己也好欣赏表哥难看的脸色。 云展面色不改身姿不变,就是眼神添上犀利三分,把表弟从头刮到脚,从脚刮到头。 表弟心里那个美,表哥也有失态的时候,好好观赏好好牢记,等回家去赶紧画出来,名字就叫“论表哥受窘图”。 唐谓一阵激动,本朝的绝世丹青名家妙笔就要出世,众人欢呼表弟解恨......嗯,这句像是不对,得改改。 明知道表弟看笑话,云展是想忍住来着,可是今天的表弟更气定神闲,害的云展没忍住。 “果然姑娘说的?” “表嫂亲口而言,人证有父亲、母亲、我、汪学士及外省的诸多官员,呵呵,”唐谓也没有忍住,云淡风轻变成呵呵几声。 云展收住心底陡然的恼怒,拿出平静:“知道了。” 在唐谓看来,表哥已然山雨欲来风满楼,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还得赶紧回家作画去呢,打个哈哈:“表弟传话已毕,就此告辞。” 几步溜出房外,见一片酷阳,处处清爽,他的心里啊,那个美,清爽到了家。 云展继续写公文看信件,约摸一刻钟后,“啪”地一声,他拍笔在案几上,溅出几点墨汁浑然不见,脑海里一句话雷鸣般出来。 这姑娘!我一片诚心向你求亲,你怎么能当众骂人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