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日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还真是意外的惊喜。 蔡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拜倒在地。 “民女乃是为了家父而来,家父已经年迈,只是一时糊涂,失言顶撞了丞相,还望丞相能够大人有大量,饶了家父这一次。” 蔡琰虽然语气情感酸楚哀痛,但吕布并没有为之所动,当然,也可以说并不需要为之所动,因为吕布本来就没准备杀她的父亲。 吕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这一抹倩影,不得不说,如果结合着历史上蔡昭姬一生的遭遇再来看跪在台下这个单薄的倩影,确实有种让人心疼的感觉。 即便不用结合历史上她的遭遇,就此时此刻的她,遭遇好像也并不怎么样。 明明生的如此倾国倾城,又是如此的有才华,这么一个不管是姓格还是什么的,各方面都很完美的无可挑剔的一个女子,没想到居然嫁了一个短命鬼,才嫁过去没多久,便死了丈夫。 在这个愚昧封建的年代,发生这种事情,可想而知,世人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她。 会认为她是一个煞星,命格克夫,这不,蔡琰在丈夫死后,受不了婆家人那异样的眼光,又回到自己家来了? 即便她再怎么有才,思想也会受到时代的局限,当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个煞星,拥有克夫命,注定孤独一生的时候,她自然而然的也就相信这种说法了,不然为什么她一嫁过去他的丈夫就病死了? 一个女子在对爱情之类的东西充满憧憬的年纪的时候,突然被告知她命里克夫,注定孤独一生,可想而知,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因此,也不难想象,她为何总是眉宇间带着一丝难解的轻愁。 看着跪在堂下的那个单薄的身影,吕布确实生出一种想要把她拥在怀中好好怜爱她的冲动,但他知道此时还不到时候。 吕布笑着说道:“久闻昭姬你也是个聪慧过人,饱读诗书的奇女子,今日为何说出这般无知的话,又或者,是在故意愚弄本相?” 闻言,蔡琰双肩微微一颤,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果然还是怀疑父亲和董承一行人有牵连吗? 也难怪他会有所怀疑,谁让爹非要挑在这个时候跳出来顶撞他呢,换成自己,也会怀疑爹和董承他们有牵连啊。 蔡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镇心神,勇敢的抬起头,直视着吕布,道:“请丞相明察,家父一直以来都醉心于文学书法,从不过问世事,就连董卓霍乱朝纲,逼迫迁都之际,家父都未涉及其中,如今又怎会与董承等人勾结到一起,做出此等可能会令刚刚平静下来的关中又再起战火之事,还望丞相明察。” “你胆子还真不小啊,居然敢在本相的面前说董相国的不是。”吕布俯下身,伸出手,捏着蔡琰的下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眯着眼睛盯着蔡琰。 蔡琰仰着头,坚定的说道:“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志欲图篡弑,先害诸贤良。逼迫迁旧邦,拥主以自疆。他董卓既然能做出这些事,难道别人就说不得吗?” “以民女所见,丞相与董卓并非一类人,而且,丞相的所作所为似乎对董卓并没有一点的忠诚可言。” 此时,蔡琰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蔡家满门上下,也不过就只有她和父亲两个人,如果救不了父亲,那就与父亲一起死好了。 他如果要灭自己满门,那就让他灭好了。 听闻此话,吕布微微一愣,不禁轻笑一声,也没有太在意。 如果是一开始,他在接受董卓旧部的时候或许还会有所顾忌,依旧扛着董卓这面大旗。 只是,到了今时今日,他麾下的这些人马已经尽数是他吕布的嫡系了,已经不再需继续扛着董卓这面旗帜了,因为他吕布就是这十余万关中大军唯一的旗帜。 吕布笑着在蔡琰那张毫无瑕疵,倾国倾城的俏脸上拍了拍,轻笑道:“吆吆吆,出口成章呐,不亏是名震长安的大才女,只是,不知道我们博学多才的蔡大才女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蔡琰微微一愣,不解的问道:“什么话?” 吕布眯着眼睛盯着蔡琰的俏脸,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缓缓的说道:“宁可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