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聚鲜楼里的几个人聚在一起,猜测着是不是他们北朔的皇帝拓跋韬派人杀了整个使团,那边,那引着几人猜测到拓跋韬身上的灰衣人,在悄悄离开聚鲜楼之后,拐了几条街,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悄然进了一座十分气派的朱门大府。 那府宅大门前的台阶两侧,各矗立着一座石狮子,威严而肃穆,抬头看去,府宅朱红色大门上方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平王府”三个大字。 这座庄重肃穆、气宇轩昂的府宅,便是北朔平王拓跋韫的府邸。 …… “本王叫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平王府正堂,一个头戴玉冠,身着锦衣,约莫三十五六岁的男人,坐在首位之上,看着坐在下首的一个中年男人,开口问了一句话。 这开口问话的人,眉宇之间与拓跋韬有几分相似,不过却是比拓跋韬年轻了十几岁,他便是这平王府的主人,平王拓跋韫。 这拓跋韫,乃是拓跋韬最小的弟弟,也是拓跋韬的一众兄弟里,为数不多还活着,并且还能得享尊位的。 拓跋韬在登上帝位之后,除了搜罗罪名,冤杀了萧兖、尉迟珣这些功勋重臣,对他的那些兄弟也没放过,拓跋韬的一众兄弟,不是被他以各种理由削爵幽禁,就是被他罗织罪名给杀了,唯一能得以保全的,就是这位平王拓跋韫了。 拓跋韫之所以没被拓跋韬削爵幽禁或者直接杀了,不是因为拓跋韬手下留情,愿意留下他这个最小的弟弟,而是因为拓跋韫懂得韬光养晦、明哲保身,在外人眼里,总是一副无心权位的模样,整日过着吟风弄月、听曲看戏的日子,将自己扮成了一个十足十的闲散王爷,正是因为这样,拓跋韫才躲过了拓跋韬的怀疑,保全了自己。 阴狠毒辣的拓跋韬不知道的是,这番与世无争的做派,其实只是拓跋韫的表象,真实的拓跋韫,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夺了拓跋韬的皇位。 “回王爷,臣已经安排妥当,不出今日,皇帝为掩盖他残害忠良的真相,遮掩他与栎阳长公主之间的丑事,而杀害了栎阳长公主和整个使团的言论,便会在隶阳城的大街小巷传开!”那坐在下首的中年男人向拓跋韫拱了拱手,答了拓跋韫的问话。 这中年男人乃是拓跋韫的心腹谋士,名唤窦珙。 当初拓跋韬残害忠良、诛杀兄弟,便是这个窦珙劝拓跋韫韬光养晦,装作无心权位、与世无争的样子,才让拓跋韫躲过了拓跋韬的屠戮,也因此深得拓跋韫信任。 “务必要小心,万不能让人抓住把柄!”隐忍多年,拓跋韫很是谨慎。 “王爷放心,臣晓得轻重,派出去的都是生面孔,并且会马上安排他们离京,绝不会让人查到咱们平王府头上!”窦珙保证道。 窦珙派出去的人,都是像出现在聚鲜楼的那个灰衣人一样的人,这些人出现在隶阳城大大小小的店铺、茶楼、酒肆……,刻意引导舆论,散播对拓跋韬不利的言论。 “那就好!”拓跋韫闻言,点了点头,“你做事,本王向来放心!” 顿了一顿,拓跋韫接着说道:“忍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等到如今这个大好时机,等到本王那个心狠手辣的好皇兄自掘坟墓,我们一步也不能踏错,此番,本王一定要将他从皇帝的宝座上拉下来!” 窦珙闻言,向拓跋韫拱手一礼,“臣蒙王爷信任倚重,一定竭尽所能,为王爷谋划,助王爷达成所愿!” 拓跋韫紧握着拳,没再说话,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成功,也必须成功! …… “该死,真是该死,朕不是让赤影卫盯紧了,不准任何人散播流言吗?为什么还有这些流言传出来?” 北朔皇宫,崇庆殿,拓跋韬铁青着脸,正大发雷霆。 殿内,御案上的奏疏、笔墨砚台,被拓跋韬砸了一地,一众伺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