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的喝令马车加速,于是几十辆马车在咸阳大街上你追我赶如同赛车一般,各自驾车的马车夫也都拿出浑身解数,驾驾驾的声音中,这些马车前呼后拥很快就冲到了匠作少府的府衙之前,穿着朝服的大臣还来不及等待马车停稳便一个个跳下车提着衣摆往府衙大门跑去,越是老跑的越是快。 但跑进去之后才发现,整个匠作少府内已经被大量手持长戟和刀剑的兵卒防备的水泄不通,看见一群大臣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来,这些兵卒如临大敌,一个个都举起长戟和刀剑。 “陆嚣,你意图造反乎?还不放我等进去?”一个须发如雪看起来老朽无比的老头儿气的跳脚。 “高太仆得罪了!”站在七级台阶上的陆嚣一身金色铠甲和金色的头盔,在落日的余晖下看起来像个金光闪闪的金人雕像,晃的所有人几乎都睁不开眼,陆嚣手按腰间的长剑不断冷笑:“陆某今日受陛下委派,要十五日之内把暖榻的图纸送往大秦所有郡县,任务繁重,因此今日谁都不能与我抢夺图纸,诸位请回吧,明日一早再来!” “岂有此理,暖榻图纸是陛下所赐,又不是你陆嚣一人的,如若不放我等进去,明日定然要去殿上参你一本,弹劾你以权谋私也!”年逾六十同样须发雪白的御史丞高芗大怒。 “陆某怕你乎?如若你明日敢参我,我就天天晚间去你家后门放狗!”陆嚣撇撇嘴大吼,“如有擅闯者打出去!” “喏~”数百兵卒哗啦一声,将手中的长戟都齐刷刷往前端起,顿时一股冰寒的杀气扑面而来,一群跑的气喘吁吁的大臣全部瞬间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虽然明知这些兵卒不敢真的动手,但所有人都还是哆嗦着往后退了几步,这些粗鄙的大兵完全都是直脑癌,万一谁特么的失手了怎么办? 王翦回到家已经两个时辰,一直坐在书房发呆,直到天色阴暗下来,这才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踱出房间往后院走去,然后看着一栋独立的两层小木楼又凝视了半晌这才慢慢走了过去。 “老将军!”木楼下两个相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赶紧福身行礼。 “三娘还在楼上?”王翦点点头轻声问。 “是,三娘已经半日不曾下楼!” “你们先退散,老夫上去看看!” “是~”两个青衣少女远远退开,王翦走进房间顺着楼梯爬上二楼,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之后说:“袖儿,爷爷来看看你!”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露出一张清丽的容颜,不过眼圈微红,脸颊上似乎还有淡淡的泪痕,而且身上还有一股浓烈的葡萄酒的味道。 “袖儿,你喝酒了?”王翦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少女脸色漠然的点点头,缓缓转身坐到床榻上,顺手拿起一瓶清河佳酿对着嘴唇咕咚又是一大口,瞬间一股嫣红在脸颊上升起,同时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看着这个情形,王翦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坐到少女旁边伸手摸着她的秀发说:“袖儿,此事已成定数,悲伤已无任何用处,今日爷爷入宫面见皇帝,陛下已经许诺要收你为义女,赐嬴姓,封青宁公主,以后你就是皇家之人,万不可像往日一般行事,而且也不可再……” “爷爷,我不要当公主?”少女抹了一下眼泪说。 “此事陛下已有打算,爷爷也无能为力,其实这样也好,你的身份一旦变成公主,放眼大秦,又还有何人敢笑话你,而且陛下也允诺为你再觅一位良配做夫君……” “呜……”少女突然悲从中来,扑在王翦怀里嚎啕大哭,“爷爷,袖儿为何这样命苦,我娘死的早,如今连皇帝都一直和我过不去,袖儿好好的他为何要把我许配给赵柘,如今赵柘坏了,他又要我做公主,还要再帮我找一个夫君,袖儿不想活了!” 吓,王翦吓了一大跳,赶紧安慰说:“别胡思乱想,陛下当初也是为你好!” “非是为我好,而是想把我们王家和赵家绑在一起,袖儿不傻!”少女趴在王翦怀里哭的身体一抖一抖的。 “袖儿,此话以后在外面切莫说出口,我王家功劳太大,早已被群臣猜忌,不然我和你爹爹也不会这么早就解甲归田不问军政,陛下如今春秋鼎盛,我王家只要恭顺些,自然平安无事衣食无忧,你若寻死觅活的消息传出去,我王家必然大祸临头也!”王翦无奈的叮嘱和劝说。 “袖儿省的,可就是心里特别难受,当初我听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