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暂时放这里,等夏天过了再想其他的办法。 回到镇上,陈旭又去了一趟陶器作坊。 酒做好了还得准备一批酒壶,而且酒壶还不能太大,要大肚细口的才好,但镇上的陶器作坊制作陶器的方法非常原始,先把含有细沙的黏土晒干细细磨碎,然后过筛,和泥,搓成长长的泥条,然后根据要做的陶器大小一圈一圈盘曲成大致形状,再用手慢慢捏成陶器泥坯,最后再把手沾上水,把表面抹的大致光滑,晾干之后发现没有太过变形或者没有裂纹和洞眼儿就算成坯了,等泥坯凑够数量之后就一起送入土窑烧制。 这种制陶方式只能做开口很大的器物,比如陶碗、陶盆、陶罐和陶缸等,而且做出来的大小厚薄差别非常大,每一个都不一样,至于精细点儿的小器物根本就做不出来,主要受限于工艺和设计。 其实盛放酒这种东西最好用玻璃或者瓷器,玻璃暂时肯定是不可能有的,生产工艺不知道,只知道主要成分是石英砂,也就是二氧化硅,但瓷器现在也别想,制陶坊的工匠没听说过高岭土,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是釉土,所以只能用陶器,但陶器其实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有一定的透水性,时间太长就会有水渗透出来,并不适合用来长期储存酒类。 但一切都只能将就。 这就是陈旭目前的状况,生产生活中遇到的一切都只能将就,不能求好更不能求精。 陶器坊开在距离清河镇一里之外的山脚下,这里没有院子,只有一排草棚和一座不算太大的土窑,四周到处都是丢弃的破碎泥坯和陶器,一个凉棚里面有一个不算大的泥坑,有几个帮工正在筛土担水和泥,另一个凉棚里有几个学徒正在匠工的指点下用泥条捏制各种陶器,其他的几个凉棚里面既有烧制好的陶器用麦草裹好堆在一起,还有许多制作好的泥坯摆满一地等待晾干。 “见过陈里典!”看见陈旭骑马嘚嘚而来,匠工和学徒帮工都赶紧停下来行礼。 “免礼!”陈旭跳下马,把缰绳拴在凉棚下面走进去问,“高河,前几天给你设计的酒壶做出来没有?” 老陶匠顿时苦笑着摇摇头,用沾满泥巴的手指着摆满一地的各种细口瓶罐说:“里典大人,您设计的酒壶瓶口太过细小,我们制作了许多也达不到一寸的规格,指头都无法伸进去,这样就无法将陶泥捏合紧实,一旦烧制出来绝对会漏水,酒自然也是装不了的!” 陈旭拿起一个已经阴的半干陶丕,大小倒是和他设计的要求差不多,不过瓶颈短粗,瓶口直径足有两寸,手指伸进去摸了一下,里面磕磕巴巴的感觉还是一圈一圈的泥条状,完全没有捏平整,情况和老陶匠说的情况差不多。 后世陈旭不过是个农村娃,然后读一个二本大学,然后像咸鱼一样生活了二十五年,从未摆脱穷人的命,而且学的也不是什么理化类的基础专业,因此对于什么钢铁冶金化工完全几乎是一窍不通,至于制作陶器这种高大上的冷门专业更是就从来没有接触过,因此穿越到这大秦帝国,面对着这么原始的陶器制作也只能干瞪眼。 但不管他如何咸鱼,也比眼前这群衣衫破烂皮肤黝黑瘦瘦巴巴的秦国工匠见识多多了。 用手捏陶坯肯定不可能做出精美的陶器,似乎很久以前看过一部经典的电影叫《人鬼情未了》,里面有一个镜头也是做手工泥坯,但是是放在一个可以快速旋转的转盘上的…… 站在凉棚里想了许久之后,一个镜头从脑海里蹦出来,陈旭也瞬间豁然开朗。 电影中的那种转盘应该是电动的,但有过制作脱粒机的经验,做成手动的应该没有太大问题,甚至可以做成脚踏式的,因为制陶不是脱粒机,不需要太大的动能,只需要保持匀速转动就行了。 念头一起,陈旭立马呆不住了,兴冲冲直接骑马离开制陶工坊去找木匠。 “大匠,里典这是怎么了?突然一会儿呆一会笑的,是不是傻了?”一个学徒看着陈旭的背影忍不住说。 “啪!”老陶匠一巴掌把学徒抽的脸栽进一个捏了一半的泥盆里面去了,“里典大人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人,你们谁都可以可以说,但唯独不能说他,再让我知晓背后胡乱说话,腿打折!” “是是,大匠,我们再也不敢了!”几个学徒和帮工顿时噤若寒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