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如何死的?” 牢头又沉默了,良久后道:“小人真不知道,小人只是按照侯爷的命令给他送饭,等小人去收回碗筷的时候,就发现刘亮已经撞墙自尽,彻底没了气息。” 霍谨博怔了,他再次翻看卷宗,结果卷宗中并未写明刘亮的死因。 他一直以为是刘亮的死因太过隐秘蹊跷,卷宗才含糊其辞并未写明。 可现在牢头说刘亮是自己撞墙而死,伤口肯定非常明显,那应该记录下来才是啊。 既然刘亮并非被人毒杀,那为何还要销毁他的尸体,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霍谨博扭头看向一旁的小吏:“这卷宗是谁记录的?” 小吏答道:“是梁主事。” “去把此人带来。” “赵侍郎,梁主事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立言叹气道:“梁主事很有才能,只是出身卑微,再加上和尚书大人有间隙,这才当了多年的正六品主事。” “他和安平侯关系如何?” “安平侯和梁尚书关系很好,和梁主事的关系自然好不到哪儿。” 霍谨博敏感地抓住重点:“两人都姓梁?” 赵立言看了看周围,凑到霍谨博耳边低声道:“梁主事是梁尚书父亲的外室子。” 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只是在这个时代,庶子本就比嫡子低一头,外室子连庶子都不如,可想而知外室子的身份有多低,一般来说外室子都没有进入族谱的资格。 怪不得说梁主事出身卑贱,外室子确实被很多人看不起。 霍谨博看着赵立言笑道:“没想到赵侍郎还能知道这种事。” 赵立言坐直身体:“那什么,梁主事刚进衙门的时候经常有人说起此事,本官无意中听到的。” 霍谨博微微一笑。 没一会儿,派去找梁主事的人回来复命,道:“经承,梁主事三日前被派出城调查一件命案,现如今并不在衙门。” 霍谨博下意识怀疑道:“梁主事是奉了谁的命令?” “是梁尚书。” 赵立言道:“自从梁主事进刑部后,梁尚书经常对他委以重任。” 这话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使唤梁主事,让他跑腿。 霍谨博这才放下怀疑,想想也是,今日早朝才捅出来的事情,安平侯不可能未卜先知把梁主事支出去。 “派人去将梁主事找回来,我明日要见他。” 如今他们是奉旨办差,不管梁主事手里有什么事都得紧着这件事办。 说完这话,霍谨博靠坐在木椅上,揉揉发胀的额头,来到刑部也有几个时辰,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变暗了。 这件案子查到现在,越查线索越多,随着线索增加,疑问也在增加。 如今见不到梁主事,很多疑惑就得不了解决,只能暂停调查进度,等明日见到梁主事再看看情况。 霍谨博歉然道:“今日有劳赵侍郎,张老三的事我另有打算,就不麻烦赵侍郎了。” 赵侍郎颔首:“正好到了下值时间,本官不陪你们在这儿耗了。” 然后赵侍郎就走了,转眼就消失不见。 霍谨博愕然,成晟旻说赵立言公正耿直,他还以为这位赵侍郎有多勤勉严肃呢,结果就严肃了一会儿,实际上这是个到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