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熊偶,终于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 谢清呈回到教工宿舍楼时,已经很迟了。 他没想到自己家门口还坐了一个人。 “……贺予?” 贺予原本在他门口眯着眼打瞌睡,都已经睡着了,听到谢清呈的声音,立刻醒过来,起身道:“谢哥。”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清呈刚做完治疗,身子还很痛,又虚弱,实在没有办法应付眼前这个小鬼。 他下意识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把手腕上的痕迹遮去了,他不想贺予看到他接受治疗时手铐的勒痕,否则还要面对贺予的诘问。 走道里光线黯淡,贺予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动作,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单肩背包,又提起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朝谢清呈笑了:“晚上路过一家唯新奶茶店,和我们在清骊县去过的那家看上去差不多。我进去一看,哇,果然有卖两元一杯的珍珠奶茶。我就给你带回来了。” “……” 男生半是埋怨半是玩笑地说:“也不懂这玩意儿哪里好喝。” “……”谢清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治疗做完太虚弱了,连同心脏都变得无力,以致于它面对贺予,竟然有些承受不住的岌岌可危感。 片刻沉默。 贺予见他不说话,又问:“会开完了?” “什么……哦。”谢清呈想起自己在治疗室内和贺予说的谎。 他说自己去开会,贺予就真的相信他去开会了。一点也没怀疑他,谢清呈在他眼里的形象是高大的。 他只在原地默默等他。 谢清呈心里那种分崩离析感就更重了,他觉得贺予今夜站在这里,就像要碾碎他的城防。 他说:“对,开完了。” 贺予又笑了,很温柔:“累不累呀。这么迟了,肯定累着了吧,饭吃了吗?” 谢清呈发现贺予一边说话,一边下意识地动动脚,他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步入六月了,虫多,贺予又只穿着学生款运动裤,露出大半截小腿,也不知道在这儿喂了多久的蚊子。他一想,贺予还有点虫咬性过敏体质,于是也不和孩子站门口侃了。 他知道应该赶贺予走,这才是对的。 但对上男生满怀期待的一双明亮的眼,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谢清呈最后把门打开,对贺予道:“先进来吧。” 谢清呈一进宿舍就在沙发上靠着了。他太累,治疗后的应激反应一次比一次明显,贺予也不是什么外人,谢清呈便懒得招待他。 甚至还松了松领带结,使唤他:“能去烧点水吗?” 贺少爷倒是任劳任怨,把水烧了,连同奶茶一起递给谢清呈,然后站在沙发边,待机的大狗似的看他。 谢清呈是真不舒服,喝了口水,对贺予道:“你忙自己的去吧,我想躺一会儿。” “你是开的什么会,搞得和跑完马拉松似的。”贺予叹了口气,他走过去,把谢清呈的居家鞋脱了,然后在沙发边坐了下来。 谢清呈微微睁眼,想把脚收回来,但是贺予已经握住了,他就那么低着头,把谢清呈的脚搁在自己腿上,然后慢慢地揉按,给他放松。 谢清呈他不喜欢让那些小姑娘半跪在地上收拾客人们的疲惫,那会令他感到极不舒适。 但贺予不一样,他和他的关系确实过于亲密,所以这件事他做起来,谢清呈的排斥感没有那么高。再加上贺予也不知哪儿学来的这么好的技巧,穴位按的很准,足底穴位给他拿捏住了,酸胀的感觉涌上来,实在也没什么挣扎出去的力气。 谢清呈因为做了治疗,这会儿身体的各种抵御力都弱,被按得舒服了,忍不住抬手遮额,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了一声闷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