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恨不得挖个坑亲手把这畜生埋了。可现在他瞥见了贺予脸上失落的表情,竟多少会有些不忍。好像孩子他爹看到孩子买不到心爱的玩具而失落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干爹的嘴动的比脑子快,谢清呈说:“……好了,下次吧。” 说完自己都怔了一下,后悔了。 可贺予耷拉着的脑袋一下子竖了起来。 谢清呈和他说下次! 要知道谢医生从前都是和他说下不为例的! 贺予一高兴,速冻饺子好像也不是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了,他不仅吃完了全部的饺子,还在饭后从谢清呈的冰箱里找了一瓶之前碰也不会碰的复合型水果味儿酸奶,开始津津有味地喝起了奶来。 谢清呈随便吃了几只水饺垫了些肚子,然后就开始在和实验室那边打电话,讲的术语都是贺予听不懂的,但贺予听的还是很入神,主要谢清呈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低缓磁沉,非常典型的熟男低音炮,有点像霸总广播剧里的那种熟男霸总,听久了,心里的褶皱都能被他磁性的声音慢慢地熨烫妥帖。 一通电话打了快一个小时,话讲多了,到了后面,谢清呈有些轻微的咳嗽。 贺予想了想,去冰箱又找了一瓶酸奶,跑过去递给他。 谢清呈嫌他打扰自己,把脸偏开了,微皱着眉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讲事情。 贺予就把盖子打开了,凑到他嘴边服务到家。结果没想到递得太急,蹭到了谢清呈的嘴唇和侧脸。 那种厚酸奶瓶口上都沾着很多奶,冷不防一碰,那种白浊的东西就都溅到了谢清呈英俊而严肃的面庞上。 谢清呈终于受不了了,分了心,暂停了对话,对贺予道:“把你的东西拿开,我不要喝!” 大学教授态度不好很常见,但嘴唇和脸上溅着这种令人想入非非的污渍还这样态度不好,那就很少见了。贺予看着心里蠢动,听着更是多思,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他几乎想凑上去吻住他,再把那奶渍一点点舔掉。 电话对面的合作人听到谢清呈这边合成啊,提纯啊和他讲的正细,忽然来了句我不要,愣了一下:“什么不要喝?不要喝什么?” “没。”谢清呈看了贺予一眼,抽两张纸巾擦了自己的脸,“家里有个朋友,我刚才在和他说话。” 以前谢清呈是绝不会把他当“朋友”的。这似乎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但贺予想要的并不是这个。 他想要的是谢清呈的一整个人,和一整颗的心。 其实从尘埃落定后,贺予就一直在回忆着地下室火海中,谢清呈于生死线前,主动给予他的那个吻。 无情有义,知你爱我,然而愧无可赠,就成了疗伤似的吻。 贺予犹记得那时候谢清呈的眼睛。 很漂亮,火光照耀下就如琉璃似的,就那么望着他。 好像在说,对不起小鬼,我给不了你更多的感情。 贺予被他止了血,却也被他补了刀。 被他伤了心,却也被他勾了魂。 他想,如果他们那时候死了,他到地府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谢清呈操了,谁让他勾引他,他做个风流鬼也不能放过他。 正胡思乱想着,谢清呈又咳嗽了。 贺予没办法,把酸奶放下来,低哑着嗓子问他:“你还有多久打好?” “挺久的。”谢清呈看了下表,“你实在困了要不就回自己家吧,我会吵到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