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病院的院长,年纪也有些大了。 那医生是秦慈岩的旧友,与谢清呈亦是熟识。他碰见了谢清呈,点了下头:“啊,谢教授。” “院长。” “这么晚了,谢教授来看妹妹?” “嗯。” “哎呀,她在我这里,你一切放心。”院长停了须臾,“倒是你……” 院长隔着厚镜片看他,叹了口气。 “你这身体状况你也知道,不用我再提醒你,你要记得回……” 老头儿正要再具体说些什么,谢清呈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谢清呈看了眼来电显示,说:“院长,我这儿有点事,先接个电话,下次再聊吧。” 说罢进了电梯。 美育其实就是当年他出了车祸,秦慈岩采用rn13对他进行治疗时,借住的那家私人病院。 谢清呈的事,院长不能说完全了解,但也知道一个大概。 不过作为秦慈岩的旧友,院长心中很有分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一清二楚。 他目送着谢清呈离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眼里露出了深深的忧虑,脚步蹒跚地离开了。 . “……什么?贺予他又去了空夜会所?” 电话是郑敬风打来的,谢清呈一听这个店的名字就头痛。 郑敬风:“是啊,还是上回那个巡逻交警看见的,我看你挺关心他的,我就给你打个电话,你也知道,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 谢清呈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他妈的一年前好像也听见过类似的。 但当时他知道贺予为什么要自甘堕落跑那种地方鬼混去。 现在他可完全不清楚。 这回谁又惹着他了? 谢清呈胸臆中一团火直往上窜,而且老郑后面还补了句—— “小伙子又开一辆新跑车,这回速度开的比火箭还快,下了车又和交警说拖走,他妈的,你说他不会是把人民警察长期当代驾了吧?发什么疯呢,这不来我这儿的时候还好好的吗,哎,你知道他怎么回事么。” 谢清呈气得破口大骂:“我他妈知道什么?我看着这兔崽子就来火!” 挂了电话之后,谢清呈窝了一肚子气,前思后想,还是爹性作祟,觉得不能袖手旁观。 这次他并不欠贺予任何东西了,他不信,也不会容忍贺予再对他做出些什么畜生事来。 思及如此,谢清呈上了辆的士,报了“空夜会所”四个字。 的士绝尘而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空夜会所门口又是一贯的豪车如云,美人妖娆的景象。 贺予坐在和一年前一样的豪华顶包内,倚在那张黑色头层牛皮长沙发上,点着一支烟,慢慢地抽着。 他面前是堆叠如山的香槟塔,周围是一群侍应生在竭力逢迎讨好。 “贺少,我给您满上。” “您都那么久没来这里了,想您哦~” 会所的女侍应生们巧笑嫣然,妙语连珠,却讨不得他心中半点欢欣,不免有些惶然。 贺少这一来,又是豪掷了大几十万的酒水费,若是不能哄得他龙颜和悦,宾至如归,回头提成不能按价拿到不说,还得遭经理一顿数落。因此领班惴惴的,偷瞄着在一旁察言观色,暗示服务生们去做些什么讨好金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