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支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看了看四周,没有别人,这是个 vip 病房。 “如果你要找其他人,比如你母亲的话……” “不要。”贺予一把握住谢清里的手腕,将似乎打算站起来的人又拉回身边。 “我不找他们,我就要你。” “……” “谢清呈,你和我说在摄影棚里说的那些话……” 谢清呈沉默须臾:“你不会希望我为了那些话,把你谋杀在这里灭口吧。” 贺予瞪着他。 “那就守口如瓶,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谢清呈因为没有溺水,只是着了些凉,所以人很清醒。 他低头看着贺予的脸:“这样对你我都好。” 贺予看得出谢清呈其实有点后悔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结果他们俩现在都还活着。 也是,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他们俩都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当时发生的一些对话,谢清呈现在不想再提,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酒醉胡言,醒来都会后悔,何况是生死关卖的倾诉。 谢清显看上去很平静,没任何波澜,打定主意要把这一章用三言两语揭过。 “是吕总发现了你不在,到处找你,有人和她说你去了摄影棚,她就带人赶过来了。”谢清呈简单地把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遍。 “确实就差一点点。” “其实在他们设法打开那个门的时候,你已经窒息昏过了,但是溺水的时间不长,如果时间稍微再久一点,泄水抢救也恐怕来不及了。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谢清呈静默片刻,这样做了个总结。 他一直以来都习惯于戴着面具生活了,而此时此刻,他的面具已经在贺予眼前摘落,这让他竟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姿态面对这个少年。 他只能这样僵硬地把话交待完了,和往日一样冷静从容。 谢清呈并不想改变些什么,甚至近乎无情地想把面具又戴回脸上。 可郭襄见过了杨过的脸,再覆上假面,又还有什么用? 大哥哥的眉眼都已经被小家伙瞧得真真切切。 贺予坐在病床上,几缕碎发都是乱的。 他能预料到谢清呈的闪躲,但没想到谢清呈居然能够把自己的情绪处理的这么干脆利落, 就像剔除一段坏死的神经,切下一块无用的血肉。 贺予原本还沉在些许伤感和感慨中,这下顿时气得眼睛都有些红了,咬牙切齿地: “谢清呈,你……你难道就没有任何话想和我说吗?!” “你刚刚和我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你还和我讲了没人知道的秘密,我现在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了。那你呢?你就一点点的改变都没有吗?” 谢清呈也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从他们获救的那一刻,他就明白等贺予醒来,自己一定会面临男孩子这样的逼问,所以他心里早就想好了回答。 尽管最后那一刻,贺予和他说的话,多少给了他内心一些触动,但谢清呈是一个习惯了低感情回馈的人,更何况那时候贺予还说“讨厌他”,让他“独自活着”。 那他又不太会转变,他一个大直男,尽管心理学学术上研究的到位,个人情感上却純感的不行。 虽然他不能理解贺予为什么“讨厌他”,却要把最后的求生机会让给他,但既然贺予这么说了,那他也自然就收到了贺予讨厌的情绪。 不会去自作多情。 而且贺予这人对精神病人都是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