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你不遗憾吗?你不疼吗?” …… 这些对话,就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那样。 哪怕谢清呈后来走了,与他关系淡了,他始终都还记得那一天,是第一次有这样一个人,把手伸给他,然后问他。 你不疼吗。 你怎么连自己都不重视自己…… 贺予看着这个男人垂着头把最后一点烟抽尽。 他忽然说:“谢清呈,你想知道警方锁定的l是谁,是吗?” “……” “你不要难过。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谢清呈蓦地抬起头,睁大桃花眸看着他。 “别忘了。”贺予说,“我也是个黑客。” “……” “他们使用的设备是最尖端的,出于习惯,那种设备一面世我就了解过,刚才我也已经拦截了对方对我手机的攻击。他们的程序我大概都清楚,这些人雇佣的技术员,未必是我突破不了的。” 贺予没在和他开玩笑。 他的神情非常严肃,甚至是庄重的。 像是在和一直以来,以不可逾越的姿态矗立在自己面前的山岳宣告,他早已成长,不再是当年无尽夏里的那个无助的男孩。 谢清呈一时间很茫然,头脑一片空白,思绪都是乱的。 过了很久,他听到自己在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贺予静了一会儿,忽然,他把手伸给他。 就像谢清呈当年,有勇气把手伸给那个疾病发作,抑郁成疾,暴力嗜血,自残自伤的孩子。 “因为曾经,你也对我做过同样的动作。” “……” “谢清呈,我从来都不喜欢你。” “但是……” 无尽夏绣球花的香味好像又从那一年的盛夏飘来,站着的人向坐着的人伸出手—— “谢医生,我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第39章 她也从来没有忘记过恨 谢雪的卧室有一台笔记本,她是现代社会罕见的那种不设密码的奇葩。 贺予打开笔记本,双手在键盘上翻飞移动,杏目紧紧盯着屏幕,一行行代码在他深黑色的眼底极速掠过。 几分钟后,贺予修长的手指按下了回车。一段被破译的信息跳出来,映在他的视网膜上。 “l居然已经不是个排查范围了。”贺予盯着弹框里那行字,轻声道,“原来警方早就已经明确知道了wzl分别是谁。” 谢清呈这时候已经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的情绪太过激动,他身上出了很多汗。他腰背紧绷,直挺挺地站在贺予旁边,俯身看着笔记本上的代码。 那是内部的通讯信息,贺予截获的有三条。信息内用了一部分暗语,但对于已经了解了一部分内情的两人而言,意思其实很好猜。 “王剑慷,张勇已遇害。” “有内鬼,换频道。” “排查卢玉珠信号出现的最后位置,动作快。” 别说是谢清呈,就连贺予也怔住了。 最后一个人是……卢玉珠? 卢玉珠是人群中看起来最老实简单的那一类人。 她今年四十来岁,在学校的医务室帮忙,非常爽朗健谈的一个阿姨。贺予和谢清呈都因为一些事去过沪大医务室,还都和她说过几句话。 怎么会是她……? 同一时间,沪大教学楼旁,张勇遇害现场附近。 郑警司僵坐在指挥车里,一双豹目充盈着血气,身后的警察们都很沉默。 他们都听到了郑敬风刚刚在一通电话里被一个男人破口大骂。这个男人是谁,老警察都知道,年轻的哪怕不知情,也听出了个十一二三。 但最让他们哑然无声的,是眼前两次未能阻止的谋杀案。 大火还在烧着,一部分警员正在对案发现场进行拍照,保护,寻证。 郑敬风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勉强平复了一下内心。 “还能联系上那个提供情报的线人吗?” 他的徒弟摇头:“从留言簿被人发现,送到我们所里之后,线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说他那一阵子就已经不安全了,wzl是他最近能给我们的最后一条信息。” 郑敬风重重靠回椅背上,手指捏着睛明穴。深叹了一口气。 沪大wzl将被杀害,这是线人提前就给了他们的警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