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啜着眼泪,渐觉好些了,但看着她衣服上的湿意,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好好休息,腿伤若是犯了,记得找下人给你揉揉。” 二人就此话别。 过了两日,鹤生搬进了隔壁院子。 早上,文卿吩咐春桃准备了两盒降真香,预备下午的时候送过去,当作迁居礼。 她自己则从店里薅了两盒胭脂,坐在镜前,整齐地将头发盘梳起来,喜气洋洋地打扮起来。 坐在帘外横榻上的梁舒宜晃悠着小腿,看着她的背影,戏谑道:“不是说不去,没兴致么?” “突然又有了不行么?你都把店关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事实上是因为秦秀娥昨天也邀请了她,她说鹤生也会去,那她必然不能缺席。 “啧啧,一个舞龙灯就让你如此打扮。”舒宜起身向内室走去,挑帘,看着她的背影,来到她的身后,正想说什么,却突然从镜中发现文卿此时梳的是妇人发髻,光溜溜的脖子没有丝毫青丝遮掩,惊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么梳是做什么?” “什么未出阁,你不想想我都几岁了,我再梳女孩儿的头发,你说我像什么样子了。”文卿起身回头,巧笑倩兮,“何况人家现在还喊我掌柜的,喊我东家,我不得拿拿样子?” 如此的身段,梳得温婉齐全,笑起来,更是显得妩媚。 舒宜梗了一下,忙避开视线,“你拿样子就拿样子,就是看着不知老了几岁了。” “呸,你才老,我看着比你是年轻多了。” 闲话聊说,外面春桃回来了,手里拿着细长的木盒子,“姑娘,香买回来了。” “先放着吧,”转与舒宜道,“你娘说你整日来我这里不着家,都快年叁十了,你再不回去,我都没脸再上你家了。” 她一面说,一面又回到镜前,从妆奁内一二取了簪子坠子,给带上瞧着左右打量。 “你这是给我下逐客令?”舒宜叉腰道,“好啊你个宋文卿啊,背着我金屋藏娇了?” 文卿也不怕,乐呵呵地笑着,“金屋藏娇怎么了?有本事你也藏一个去。” “你、好,藏就藏,哼,走了,某些人不欢迎我。” 梁舒宜大摇大摆去了。文卿从镜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乐不可支,又一一摘取了头上的簪子坠子,素剌剌只留了一根简单的碧玉簪子。 午膳刚用,她拿上春桃买回来的香便去了隔壁院子。 此时鹤生正在书桌前翻看簿子,文卿轻轻袅袅地进来,竹帘微动,鹤生应声抬睫。 雾霭流玉间,只见粉盈盈的女子点着云步进来屋内。 “鹤生,”她轻声唤她,碧玉耳坠晃动,白皙细长的脖颈微垂,她将一木盒子放在桌上,轻轻推至她的眼下,“迁居礼,买了些降真香,都是上好的,希望你能用得上。” 鹤生看了她一眼,一面打开木匣子,阖目细嗅。在扑鼻的木香之间,她沉声询问:“怎么突然换了发髻?” “这个啊,”文卿抚着自己陌生的发髻,赧然哂笑,“舒宜说我这样看着老了许多岁,我想着,老成些兴许好管事一些。” 鹤生阖上匣子,将其在手中掂转了半回,遂收入抽屉,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来自己的身边。文卿过去,便被揽坐其腿上。 “鹤生……”腰上一紧,她感觉坤道的气息正喷在她的锁骨上,酥酥麻麻,十分撩人。 “不老,看上去像有夫之妇,很诱人,”鹤生的手指轻轻地撩拨着女子腰间的软肉,但是过多逾矩,“我想姑娘若是成亲了,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的。” 文卿一怔,娇嗔道:“为何道长总是想着我成亲?” “不好意思,你若不喜欢,我不说便是了。”她低声笑着,仰着脖颈来吻她。 她一面吻着,一面将手掌揉捏着她的身体,温和而有力,尽管未解一粒盘扣,但其中的不容拒绝,已让人意乱神迷。 “唔……”文卿难耐地呜咽着,胸腔益发起伏不断,她感觉浑身都燥热起来。 吻罢,鹤生将唇退开一些,一面解着她的衣服,一面笑着问她:“这回呢?姑娘也是找我来亲一亲抱一抱的,还是想要与我温存呢?” “我、”文卿脸上一阵燥热。但这让她如何回答?她支支吾吾了片刻,实在说不出口,但见自己的衣襟已经褪去了一大半,自也知道不必多说,揽着她的脖子,水杏眸子半眯起来,“道长总是欺负奴家……” 微凉的指尖探着光滑的脚踝往上,鹤生还未说什么,外面便传来少女清甜的声音,“鹤生、鹤生!” 是秦秀娥的声音。文卿惊慌地看向声源—— 声音越过窗外,向着隔壁的静室去了,片刻又折回来。 门被推开,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近。 “在么?鹤生?”秦秀娥掀起竹帘,将脑袋探进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