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再此走到了那御书房前。 此时再无人能阻挡他的脚步,这风华宫内,几乎所有的圣阶尊者。此时都被太乙东华帝君的青藤困住,然后无声无息的绞杀! 无人能逃出这苍生剑阵,也无人能逃出外围天绝地灭浮灵剑阵的封锁。 在这些人还有圣境实力之时都办不到,更何况是被十二镇国铜人镇压以后? 无需动手,只以意念压迫,那还完好无损的御书房,就已经崩散了开来。化成了一片片的粉尘,被那凭空而起的大风席卷到了半空。 殷御依然坐在那皇座之上,面色虽是灰败如死,身躯却仍是挺得笔直,带着几分倔强固执,与宗守冷冷的对视,似乎不落下风,保持着最后的尊严。然而那一双手,却已用尽了所有气力,握住了御坐扶手。同样是惨白颜色,毫无生气。 “朕素来一言九鼎,说要取你殷御性命,就绝不食言!” 宗守对殷御的视线,是毫不在意。神情淡淡的,扫了殷御与左信这君臣二人一眼, “就不知数千载时光之后,世人会如何评价今日之事?” 问的却不是前方二人,而是身侧的至交好友。 金不悔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然而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魂躯。于是就止住了这习惯的动作,略有羞涩的笑道:“啊呀呀,这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忠良烈臣。拖你之福,要名留青史。想不到我金不悔也有今日,这日后多半还会有谥号。文正,文贞什么的不敢想,文忠,文烈的总是免不了的。” 又眼神复杂的,看了那殷御一眼。有恨,有怒,有惋惜怜悯之意,也恨其不争。最后一切,都全数淡去。 “我也不知呢!儒家不能再掌春秋之笔,日后宗守你一统云界之时。你大乾那些臣子,必定是要为今日歌功颂德一番的。总之是陛下圣贤仁德,心怀天下,不忍苍生受苦。于是以君王之身甘冒奇险,独自怒闯皇京,斩这昏君首级。这殷御勾结魔道,将皇京城一千八百万子民性命,视同草芥。自然是罪该万死的。” 又嘿然笑道:“自于在下,则必定是被老年昏庸的元辰皇帝,误斩的忠良直臣,史册中也要大书特书。否则又如何映衬殷御之无德?宗守你这在世圣君的仁德英明?然后盖棺定论,元辰皇帝虽少时英武聪慧,善用权术,造大商中兴之世。可惜老而昏聩,误信奸佞,是大商亡国之君。” 那殷御的神情,更是暗淡。面肌抽搐,整个人再无法支撑,气力全失,瘫倒在了黄金御椅之上。 他不求长生,最在意的,只是身后之名。然而此时此刻,一世英名都付诸于流水。 金不悔视角余光,又望见了左信。此人却是颇有几分气节,身立原地,却已然是气绝。是已自段了生机,自毁了体内所有的轮脉。 对于这左信,金不悔早已不在意,未放在心上,此刻也不禁暗暗叹息,早知今日,又何苦如此? “似乎把你我都说得太好了些。” 宗守用手指揉着额心,神情怪异:“似乎太过无耻了些,后世之人真会这么写?” “只会更过份!” 金不悔冷笑,含着几分讥嘲:“你们苍生道弟子,自然会极力吹捧,如此才能使世人知儒家之失,证自家正统。你日后那些臣子,也多半会极力美化。如来一来,大乾一统云界,才是名正言顺,是受天地庇佑。至于儒家——” 哼哼了几声,金不悔就不再出声。毕竟是出身儒门,不好说什么坏话。 然而却知宗守,已是整个儒门中,都无法否认的圣君明主。 如是再做诋毁,那只会使儒门整个根基,再次动摇, 若那些大儒稍稍聪明,就会引经据典。翻出那一条条合适不合适的经文教义,套用在宗守身上。 超越上古三皇的圣君,垂拱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不以言罪人,王在法下—— 若抛开那种种怪异之语,什么灭儒之言,废除科考,由民选官等等。宗守其实已是儒门部分人,最理想的那种圣君。 凝思了片刻,金不悔最后总结:“总之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好一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那殷御的神情挣扎,最后无力的一声叹息, “陛下仁德,殷御死前不求其他,只求我殷家二十七处皇陵,日后能安然无恙,不受盗伐。” “可!” 宗守一剑,斩下了殷御人头。在殷御还有最后意识之时,又冷然言道:“然而朕也有诺,必定使你殷家血脉,此域绝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