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安全。 皇帝由道士调养了多年,但身体根基依然很弱,在外面骑了一圈马就累了。幸好卫辉府到了,前面就是安排好的行宫,陆珩下马,护卫着皇帝往行宫内走去。 陆珩一路肃容,其实颇有些心不在焉。他想去看看王言卿,这一路上他怕被人看出在意,白日从不往王言卿的车边走,只有晚上才能见到她。陆珩注意到今日傅霆州一直盯着她的车,看来,傅霆州已经知道她的位置了。 陆珩不知道第多少次在心里骂,混账玩意,傅霆州是没有其他事情可干了吗,一天天的只知道盯着王言卿? 陆珩清楚皇帝的身体,他预料皇帝累了,要早早休息,这样一来他也能早点回去。 进入行宫后,陆珩就有些迫不及待。但是文臣的繁文缛节尤其多,明显皇帝累了,臣子也累了,但礼部非要让卫辉府官员和汝王朱祐椁按照礼法,一板一眼地朝见皇帝。 陆珩和皇帝一齐耐着性子,等流程走完。卫辉府官员行过三拜九叩大礼后,皇帝意思性地询问汝王朱祐椁,官样话才说了两句,外面忽然传来高喊声:“皇上,冤枉啊!民妇有冤!” 陆珩漫不经心的脑子一瞬间清醒过来,他手按在刀柄上,立即挡在皇帝身前,冷声道:“护驾。” 行殿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锦衣卫已经一圈圈将皇帝围住。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喊人的、护驾的乱成一团,卫辉的知府程攸海脸色显著难看起来。 百姓在皇帝行殿外喊冤,这不就是说他治下无方吗?程知府立刻向皇帝请罪,红着脸道:“臣有罪,不知道哪里来的刁民惊扰圣驾,臣这就将他们赶出去。” 皇帝却摆手,淡淡开口:“她专程跑到行殿喊冤,应当真有大事欲禀。先问问她因何喊冤吧。” 刚才喊冤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应当是被侍卫或者太监控制住。皇帝发话,众人不敢不从,陆珩默默退到皇帝身后,其他锦衣卫接到陆珩的示意,变幻队形,不遮挡皇帝视线,但依然拱卫在皇帝身边。一个太监从御座上走下来,快步走向外面。 过了一会,太监回来,禀报道:“圣上,外面有两个妇人,她们自称是淇县河谷村一对婆媳,家里顶梁柱下落不明。她们久寻未果,听闻圣驾驻跸此处,便来鸣冤。” 皇帝淡淡看向程知府,程知府脸色已经完全白了,冷汗涔涔,当即跪在地上,长叩道:“臣失职。” 皇帝没有发作,问:“这是怎么回事?” 程知府哪知道下辖某个城镇某个村庄里的一对无名婆媳的事情,他嗓子卡住,竟然说不出其他的话,只能反反复复念叨“臣失职,圣上饶命”。 行殿中众臣眼观鼻鼻观心,一时落针可闻。寂静中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陈寅快步走进来,一见了皇帝就连忙跪下行礼:“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皇帝对着程知府还算平静,看到陈寅,脸上的气就控制不住了。皇帝呵斥道:“你身为锦衣卫长官,负责行殿安全,却连什么时候有人靠近行殿都不知道。今日来的是一对婆媳,若是来了刺客该如何?” 皇帝一方面气陈寅没管好行宫,另一方面更气陈寅怠慢。锦衣卫是皇帝的爪牙、臂膀,可是危险发生之时,陈寅甚至都不在皇帝身边。 如此臂膀,要之何用? 陈寅无话可说,唯有低头,乖乖听训。 皇帝怒斥陈寅,其他官员不敢触霉头,全假装听不到。陆珩视线悄悄扫过,沉眸想了想,上前道:“圣上,臣愿意为陈都指挥使分忧,查明冤情。” 陈寅听到陆珩的话,霍得抬眼,目光中的冷光恨不得将陆珩撕碎。陆珩这是连遮掩都不愿意做了,明晃晃踩着他往上爬。首辅张敬恭的表情微妙起来,次辅李时看到张敬恭的脸色,出来说道:“可是南巡行程都安排好了,明日便该启程去磁州了,陆指挥使如何查案?” 陆珩不慌不忙,说:“闻冤而不顾,传出去有损圣上明君之名。臣不过想为君分忧罢了。” 皇帝不说话,张敬恭看向礼部尚书严维,问:“严维,在卫辉停留,可影响后续南巡大计?” 严维一不留神便被甩了一个烫手山芋,他看似回想,其实飞快掂量皇帝的表情。皇帝在乎名声,他没说不允许,应当不在意耽误一两天。而且连续赶路九天,说不定皇帝也累了,想顺势在此休息一二。 严维斟酌了得失,最后谨慎说:“皇上十八那天精简了后面的行程,若暂留片刻,应当无碍。” 张敬恭脸色变沉,再次问:“那依你之见,最多可耽误几日?” 严维汗都要下来了,这让他如何说,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