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就是横隔着一条人命。 阮昭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做到坦然面对这个事情,心安理得的跟傅时浔重新在一起。她做不到,她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慈善拍卖会的间隙,阮昭终于找到了机会,跟任国承见面。 对方年近四十,但是身材保养的很好,瘦削的身材穿上西装,显得格外板正。 “阮小姐,我听过你的大名,”任国承轻笑着冲她举起酒杯。 阮昭抬手与他轻轻一碰:“所以仅仅是听过,才让您没时间见我的吗?” 任国承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微微耸肩:“你要知道,作为藏家我对我的藏品都很珍惜,所以我希望哪怕出手,它要值得有匹配它的价格。” “那您就更应该把这幅画交给我们,毕竟去年秋拍会上,我们嘉实的《墨竹图》拍出了两亿的天价。” 任国承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笑容:“我目前正在仔细斟酌你们几家拍卖行给出的条件。” 这是要待价而沽。 阮昭微抿了一口酒,却没立即说话。 反倒是任国承,紧紧盯着她,似乎等着她的承诺。 直到阮昭说:“任先生,您的画保养的还好吗?” 突然,任国承整个人如遭雷击,阮昭心底登时松了一口气,有种自己赌赢了感觉。 这几天她一直都想不通,明明嘉实不管是实力,还是各方面都好过其他拍卖行,为什么任国承非要这样,直到她想起那天自己在任国承的办公室里,听到有个人打电话说,要顶级的青金石。 或许对方也没在意,当着她的面打了电话。 但阮昭是顶级的书画修复师,对方一找这种矿物,她就知道这是要用作书画修复。 任国承是大藏家,需要这种染料矿物也没什么稀罕。稀奇的就在于,他这次的反常举动,毕竟没人会觉得海川这种拍卖公司,可以代替嘉实。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任国承确实想要出手一幅画,但是他的画出了点问题。 因此他必须拖住各家拍卖公司,最好用待价而沽的方法,让几家拍卖公司争相给出优厚的条件。 等签下合同,他的画修复妥当就还好。 要是修不好,反正拍卖公司手底下都有一批专门的修复师,一定会帮他。 阮昭笃定的看向任国承,微抬下巴:“您应该知道我是谁吧?所以我应该说,你一直在等着我这条鱼上钩吧。” 其实任国承早就看中了嘉实,不管是因为公司实力,还是阮昭的书画修复实力。 他早就想要交给阮昭来做。 但如果他太主动的话,以嘉实这种大公司的实力,一定会拼命提高佣金比例。 因此他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约见其他公司,而冷落嘉实的人。 只等阮昭耐不住性子上钩,对他退步,进而给出更为优厚的条件。 “您应该庆幸我们梅总现在不在这里,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您的这幅画想要在嘉实的拍卖会上出现,那可得付出大代价了。”阮昭睨着他,眼神笃定而从容。 任国承本来以为自己能算计这个年轻人,没想到反倒被算计,直接连自己底牌都泄露了。 “好,我这次算是认栽了。周一你带着合同来我办公室。” 阮昭举起酒杯,冲着他微微举起:“合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