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姜棠起床气挺重的。 不用力掰吧,这个姑娘又扒拉不下来。 最终陈宴清只能叫她,“糖糖?” 隐约记得姜知白是这么叫的,黏黏糊糊的两个字,就跟她爱撒娇的人一样,绕在舌尖都很甜。 姜棠则不乐意扭了扭身子,被褥之下身段曲线曼妙,藏着耳朵哼唧两声是嫌他吵。 生病的人熬夜真的很困。 “陈宴清……”半梦半醒的人嗓音娇媚,从她口中的每一个陈宴清都别有一番滋味。 “恩?”他应。 她揪着被子控诉,“我不乖、不听话,还是我不漂亮?” 陈宴清:“……” 漂亮够了,乖和听话可能真谈不上。 这姑娘脾气上来就差掀房顶了。 但刚哄好的人,陈宴清可不想再来一次,想想头都大了。 于是陈大人违心道:“乖,听话,也漂亮。” 睡梦中的姜棠脑子模模糊糊,这次过了半天才恍如呓语,更加十分不满的嘟囔,“那这么晚你不让我睡,你是不是想换夫人?” 说完蹬了蹬腿,表示被他再三打扰睡眠的愤懑。 陈宴清身躯一顿,看着身下墨发尽铺,眉眼精致,嘴唇微嘟似有万般委屈的姜棠,不禁感叹再单纯的姑娘撒起娇来,都是天生的狐狸崽子。 这姑娘若非反应迟钝,应能十分轻松的把男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太勾人了。 耳畔许久没人说话,姜棠以为他老实了,老怀欣慰的拍拍他的胳膊。 “……别吵,夫人困了。” 陈宴清无奈,伸手捂着眼睛,遮去眼中所有的情绪,唯有露出的嘴角轻微上扬,流露出他愉悦的心情。 等再松手时,陈大人又是一副处变不惊的面容。 他凑到姜棠耳边,耐心耳语,“姑娘啊,还有三日,今晚还不能这么抱着睡,恩?”但他不抗拒成亲后姜棠这么睡。 头一回,陈宴清觉得,三日是个漫长的数字。 后来的这一晚姜棠一觉到天亮,而晋王府中,半夜归来的陈宴清,十月阴寒的天气起夜洗了两次冷水澡。 * 翌日。 可能因为心情舒畅吧! 姜棠果真没再烧了,但因为这次病的比较久,想要根治并不容易,所以姜棠还要喝药煎熬个七八日。 另外她脚腕扭伤也没好透,成亲那日怎么拜堂,也是姜知白担心的一个问题。 上辈子姜棠直接入了宫,那是一段不大好的回忆,如非必要姜棠并不愿意回想。她没成过亲,作为一个姑娘嫁给喜欢的人,心里自然对那天有着期待。 姜知白提出这个问题,姜棠想了很久方道:“我出门有阿兄背,路上有花轿抬,到王府让陈宴清抱就行了。” 小问题小问题,不用担心。 姜知白点点头,“这个办法可成,就是要问过……” 说到这里他忽然嗓音一顿,反应过来不对啊! 他犹疑的看着姜棠,“你说的怎么这么理直气壮?” 了解姜棠的人都知道,对于不熟悉的人她碰都不给碰,只有亲近且没有招惹她的,姜棠才会理直气壮的耍无赖。 昨天妹妹提起陈宴清还满脸的怒色,怎么一觉醒来态度就变了? 不仅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有。 尤其是像姜知白这种即将嫁妹,心情极为不悦的男人,几乎一点变化就能侦破……这丫的有事瞒着他这个亲阿兄! 登时,姜知白拉个凳子,坐在姜棠对面。 “糖糖。” 姜棠转过头看他,“啊?” 阿兄好严肃的样子啊! 姜知白满脸正色,“昨晚睡的可好?” 这个问题简单,没什么难点,姜棠对亲阿兄也没有防备,瞬间点头。 “好。” 好?姜知白狐疑更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