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那脸,已经从紫气到绿了。 堪称一场闹剧,胡亥很想问责,但显然屁都没问到一个,还得装好娃孝子,谭昭看了都替人累。 如此,很快便到了鸡鸣报晓时分。 谭昭一直坐在大殿的横梁上,他对徐福有警惕,故而一直未动用灵力,眼见徐福在看完最后一册竹简后终于离开,他一个翻身,轻巧地落在了地上。 与昨晚相比,始皇颈部的红线似乎又往上延伸了一点,很短的距离,但确实动了。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毒?蛊虫?怨念? 看着都不太像,天子本该万邪不侵,怨念、煞气、鬼气这些负面消极的状态,根本不会近始皇的身,至于毒和蛊虫,谭昭分出一缕灵力从始皇的左手进入血脉,顺着周身气脉走了一圈,居然什么都没探查到。 没有毒,也没有蛊虫。 那这股异样是什么? 谭昭有些费解地托着腮,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忽略了。 会是什么呢? 及至钟焕的通缉令贴满整个琅琊郡城,谭昭也没想明白。 钟焕,我知道你在。又是一夜,徐福忽然挥手将守夜的宫人迷倒,说道,我虽察觉不到你的气息,但我若是你,必定不会离开。 我猜,你肯定昨夜就在此处了。 谭昭根本不想开口说话。 长久的死寂,徐福摸了摸下巴微短的胡须,略有些怀疑道:难道不是?不该啊,若有人敢这般诬赖我,我必定 行了行了,你最厉害!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徐福脸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你果然在这里。 谭昭索性现了身形,随手拿过桌上的一个糕点吃了起来:要早知道你一肚子坏水,我就不那么小心谨慎了,只是这一日夜下来,我这逃犯的罪名怕是怎么都丢不掉咯。 徐福径直站起来,走到钟焕面前:这可不一定,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替别人担责? 多谢你的信任。前一秒气氛正好,下一秒却忽然凝滞起来,如果,当真是我下的毒呢?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退开。 不会。 为何不会? 徐福轻轻一笑,将一册书简往前一送: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毒。 谭昭:我总有种文盲被嘲的感觉。 不过随后,他就真的被文盲了一把,因为这书简上的文字他压根看不懂,就这图形,距离象形文字就只有一步了吧。 他从容应对:抱歉,看不懂。 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无奈的徐福,不过很快人就调整了心态:这是咒术,且不是一般的咒术。 咦? 陛下乃是天子,受天地护佑,寻常的咒术根本不能近身,唯有一种,蚀骨夺命。 谭昭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什么? 血蚀咒,因以最亲之人血脉相害,所以这咒还有个名字。徐福在桌上用水渍写下三个字,谭昭定眼一瞧,只见父子咒三个字。 父子二字,立刻让谭昭惊醒,他恍然间记起他一直忽略的东西是什么了。 你猜到了。徐福肯定地开口。 闻言,谭昭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早该想到的,当初王美人那个无疾而终的胎儿没的实在太奇怪了,即便是十八线宫斗系统,那要保的胎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没掉的,再加上曾经秦宫奉常的批语只是现在追究这个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何解?谭昭开口。 徐福摇了摇头:此咒无解。 没有除非?谭昭深深地看了徐福一眼。 徐福却在此时往后退了一步,将手中的书简放在桌上,摇了摇头:有,除非有血脉相近之人愿意以命换命。 这法子非常好懂,换句话说,这对胡亥来说就是一道送命题。 谭昭明白过来,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告诉我? 春日的夜,尚还有些凉,徐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一个无害的笑容:我只是觉得告诉你,或许会有另外的转机。 你太高看我了。 谭昭自问对咒术一窍不通,此前也从未接触过,咒术搁他眼前他都只能察觉到奇怪,让他解咒?这不是开玩笑嘛。 此咒发作,还有几日? 徐福引着人到塌前,虚指着红线道:等到红线进入头部,大约还有五日。 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谭昭闻言皱眉,却又听得人斩钉截铁地开口:所以,倘若你五日之内没有找到另外的法子,我便会用秘法,以胡亥公子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