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只是不会表达。 戎纪并不爱听这样虚伪作假的话,先不说戎先到底爱不爱他,即便是真的爱,他也感受不到。谁让戎先当初让白令造他的时候,将他的情绪剥夺了呢? 感受不到爱,理所当然。这种麻烦的东西,没有更好。 无所谓。 唔无所谓吗?雷欧笑眯眯地盯着他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双眼跟刀子似的在他脸上仔仔细细地刮,你看起来可不像是无所谓的样子。 戎纪看他:我认为你有这个时间来研究我,不如去医务室中给你这断了的胳膊再打一针骨头生长剂。 雷欧笑了起来,跟他撞了下肩:你这臭小子,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他私下没人的时候总是没尊没卑地把自己当大哥,一口一个小弟地叫戎纪。戎纪不跟他计较罢了,懒得花时间理他。 走了。 真怀疑如果当初那个治疗程序没有被销毁的话,你是不是就已经好了。雷欧突然说。 戎纪回过头,看到雷欧满脸复杂。 当初如果不是我忽视了你,让你出了那样的事情,你也许已经在治疗程序 宿郢。 雷欧愣了愣,改口道:也许你已经在宿郢的治疗下成为一个健康的人了。 戎纪问:你怎么能确定是宿郢起了作用? 雷欧指了指他胸口的项链:你现在还戴着它不是吗? 那项链是西斯理拜托他保存着的,让他没事去试着唤醒一下的。战事频繁,时间紧迫,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做这件事,但是项链却是一直戴着的。 我他本想解释。 将军说,你之前在力特星被救出来的时候,一直紧紧攥着它。雷欧笑着补充,而且,怎么都掰不开你的手。 戎先跟雷欧死后,戎纪其实想过很多次。他在想是不是因为那个治疗程序,所以他才因为他们的死那么难受。 那种难受并不是精神的难受,而是身体的难受。 浑身上下总是莫名其妙的疼痛,头疼、脖子疼、肩膀疼、胸口疼、手臂疼、腿疼。查也查不出来问题,就是疼。 那种疼在挨了费璐亚一个耳光,被呵斥为恶魔之后达到了顶峰。 那一整夜他都没有睡,疼得睡不着。而从此以后,他也就再也睡不着。 虽然这个世界只是戎纪的记忆的虚拟重复,但是他还是规规矩矩地去工作去开会去做一切的安排,就像在现实世界里一样,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各种事物。 忙到累了,回到他的住处,洗漱好躺下,启动了治疗仪器。 他进入到宿郢的世界里。 漂浮在黑暗中的小木屋门口紧闭着,戎纪打开门走进去,看到宿郢站在里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太累了不想说话,也不想操纵这个假人来跟他对话,于是保持了沉默。 他不说话,这个空壳子宿郢也就不说话,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看都不看他一眼。到底还是耗不过这个木头人,沉默了老半天后,他强打起精神。 宿郢,你好。 他用意念操纵着空壳子走到他身边来,又操控着对方张开双臂抱住他。虽然是个空壳子,但是有总比没有好,这个房间里的一切数据都保存得太完美了,连体温都像是真的。 这个世界的戎纪跟宿郢还没有走到他曾经的地步,还没来得及将对方当成治病工具一次又一次地利用,还没有把宿郢逼到愤怒自毁,更没有让对方排斥他排斥到愿意忘记一切只为了不记得他。 这个世界的戎纪是幸运的,他在宿郢的陪伴下成长,被宿郢的爱滋养长大,在成年前便有了情绪的萌芽,还没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如果这个世界不是他造出来的,而是真实的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在接下来宿郢开口的时候,不至于撒谎欺骗对方。 他闭上眼,用尽所有力气释放了剩余不多的精神力。 一瞬间,黑暗被驱尽。 天有了,地有了,草有了,花有了。一颗颗闪烁着的星星,一排排鳞次栉比的灯火建筑。整个空间以小木屋为中心,极速地辐射出去,像一幅向四周展开的画卷,漆黑的画布上瞬间涂抹上了颜色。 不到一分钟,整个世界恢复到了宿郢消失前的原状。 戎纪的头上浸出了一层汗水,他的额角冒出了青筋,眉头微蹙,指尖有些发抖。一次性抽离出这么多的精神力,让他的身体立马疼了起来。 汪!一只白色的小狗从房间角落窜了出来,飞奔到他的脚下绕着圈儿地嗅来嗅去,接着闻出熟悉的味儿了,便开始往他裤腿上跳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