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点了点头。 陈垠的痛哭是不受控制的,他这些天里的恐惧、焦虑、和越来越紧绷的神经在得知盛长流醒来后瞬间从身体里被抽走,整个人像是忽然间没了支撑,一股劫后余生的恸然催生着他几近崩溃。 哭完之后陈垠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他仰着头靠在椅子上,迟来的喜悦终于缓缓弥漫进他的意识中。 陈垠侧过头看向盛长流病房的方向,嘴角不自觉勾起,他甚至没了要立刻见到盛长流的冲动,当下的快乐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大概五分钟之后,陈垠终于起身朝盛长流的病房走,他仿佛踩在了棉花糖之上,每一步都很轻松,此时盛长流的房门忽然开了,他的护工走出来,看到陈垠后叫住他:“小陈。” “罗阿姨。”陈垠礼貌道。 “盛长流在睡觉,现在不方便进去。”看护道。 陈垠小小意外了下,但并没有多想,病人本来就虚弱,觉多也是正常的,陈垠点点头,没再朝病房走。 陈垠准备先回趟家好好洗个澡,这些天他一直住在医院里,洗澡就是过过水,衣服也就两三套来回换,等整个人回过神来,终于发觉自己这些天也太邋遢了。 陈垠回家的时候白宁晓和陈巡出去走亲戚了,他在浴室里洗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然后发现头发已经有些长了,陈垠溜去爸妈的卧室,找了个白宁晓的黑色小皮筋,将头发扎了个小揪。 头发扎好后陈垠对镜欣赏了半天才下去去厨房找吃的,陈家小院冰箱里常年有陈巡做好的成品,一般这些都是陈巡的试菜、或者是需要冷冻冷藏才能继续研发制作的菜品,但最不济也是个半成品。 陈垠将那些菜都加了热,一道一道摆在和桌子没区别的长条冷柜上,然后自己端了个塑料椅子坐下,盛了一大盘子饭,安静又专注地吃了半个小时,几乎忘记了时间、也屏蔽了任何声音。 白宁晓和陈巡回来时,进厨房看到的第一幕就是自家儿子毫无形象地坐在厨房小角落,将一个比他脸还大的汤碗捧起来咕咚咕咚喝的场景。 “......”夫妻二人站在厨房边看了会儿,见陈垠放下汤碗又拿着羊排擓碗底的虾米时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垠垠。” 陈巡说着走进来,三两步拿走陈垠手上的羊排和汤碗:“这些都是失败品,吃什么吃?洗洗手,爸给你做面条。” “嗝”陈垠不自觉打了个嗝,他看到父母后站了起来,瓮声道:“我饱了。” 陈巡摇摇头,给他收拾吃得一片狼藉的冰柜盖,白宁晓也走进来:“小盛醒了?” 陈垠“嗯”了声,隔了一个多星期回家,贸然还有些不适应,整个人莫名局促起来。 “那就不用住医院了吧?”白宁晓又问。 陈垠:“明天我都能跟你们去拜年,明天去谁家里啊?” “你还是别去了。”白宁晓指了指水池,陈垠听话地走过去洗手,偏头看着白宁晓等她继续说。 “从大年初一到现在,你知道我和你爸找了多少借口说你不在家吗?又是旅游又是培训,你明天出现了不打我们脸么?”白宁晓头疼道。 陈垠恍然大悟,神情又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腼腆地笑了下:“谢谢爸爸妈妈。” “还挺客气。”白宁晓嘲讽道:“小盛那边没事了我们来聊聊你的事儿吧。” 陈垠看着神色渐渐严肃的白宁晓,又看了眼放下手里的活朝他走过来的陈巡,莫名有些害怕:“怎...怎么了?” 白宁晓目光锐利地看着陈垠:“今天回家了就别出去了。” 陈垠不明所以地看着父母,没等他说话,白宁晓继续沉声开口:“以前你再怎么胡闹不听话,我和你爸插手过什么没?” 陈垠摇头。 “但是垠垠。”陈巡的声音响起,他也难得神情凝重:“你这次拿刀捅人了。” 白宁晓和陈巡在知道陈垠捅了人之后,无论这是见义勇为还是替天行道,都无法再无视和淡定了,抛开缘由不说,这个行为是极其危险又可怕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