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富裕,但家风低调,常常布施,从未仗势欺人过,于情于理都该放孟家一条生路啊!” “哎呦,要是丢了这一胎,有没有下一胎都是两说呢,嘴上把人家叫世侄女,实际上想让人家断了香火啊!” 张太守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实在有些心烦意乱。他转念一想,反正孟家产业已尽数归于他手,孟家的掌柜的总不可能全部跟着孟小姐走,总会有人来经营,也歇了一定要孟岚留下的心思,脸上挂出一副疼爱晚辈的模样,颇为关心地说:“世侄女,你如今这身子骨,能离了嵩阳,受得了舟车劳顿吗?可别伤着自己。你若一定要去,我自然是没有二话的,就怕你在路上颠簸,伤了根本啊。” 若不是孟岚早就知道他人皮底下包藏祸心,说不定还真会被他眼中假模假样的关心打动了,不得不说,张太守真是入错行了,要是他进了梨园,哪还有别人成角的份啊! 孟岚也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拉着张太守衣角泫然欲泣:“谢谢张太守,张太守关心侄女,侄女铭记于心,日后必然带着孩儿来叩谢张太守。我也知我这身子骨寻医不易,但哪怕有一点点希望,做母亲的也要去试上一试。”她的眼里有了坚定的光芒。 张太守也被孟岚眼中的坚定震惊了,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孟小姐平日看起来弱不禁风,竟然也有如此勇敢的一天,要是自己家的讨债鬼也能早日懂事就好了。 想起儿子,张太守欣慰的面容倒比之前真了三分,和蔼道:“世侄女,你莫要哭了,当心些身子。你的心愿我已尽数答应了,你早些与弟妹回转去吧,也能早日踏上寻医之路。” 孟岚感动地点点头,泪盈于睫,搀扶着孟夫人向张太守行了一礼,便带着丫鬟仆役们告退了。 徐通判在张太守身旁看着两个美人离去的背影,感叹道:“孟小姐这般容貌气度,偏要招婿,如今可好,家中出事还是得自己来扛。” 招婿?对,孟小姐的夫君呢?哪有任自己新婚的妻子怀着孩子来哭情的? 张太守的面色凝重起来,大步上前拦住孟岚和孟夫人,直截了当地问道:“孟小姐,你的夫君呢?他怎么放心你一个怀着孕的弱女子出门,为何他自己不来?” 弱女子不是更容易让人同情怜悯吗,要是栾昇来,他那模样往太守府前一站,不像是求情的倒像是要债的。 孟岚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骂狗官事儿多,面上却更加悲伤,悲伤中还夹杂着愤怒的情绪:“张太守休再提此人,也怪我识人不清。” 她一手搀着孟夫人,一手掏出帕子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泪:“我看他容貌不凡就想招他入赘,可我哪里想到!他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其实心里记恨着呢,一直和我说别人看不起他。这不,孟家倒了,他也不装了,说以后再也不做那倒插门的女婿。昨日我们因此事吵起来,他还打了我。”说到此处,孟岚控制不住的哽咽了起来,不愿再说下去。 张太守闻言,心内为自家儿子可惜,又暗暗幸灾乐祸,嘲笑孟岚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狗屎当做宝贝,如今这般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他又假模假样的安慰了一番,由着孟岚和孟夫人一行去了。 栾昇怕那狗官直接动手,伤了孟岚,一直隐匿了身形,跟在孟岚周围,见她随机应变游刃有余,觉得她实在可爱。 可当这可爱往他头上扣帽子的时候,栾昇就郁闷了,怎么她娘子的第一反应不是说他点好呢,不但说他负心还说他打人。 苍天在上,明明他才是地位最低的那个。只有他被那粉拳揍的份,哪里有他朝财神娘娘发脾气的时候啊。 这小娘子,还是得好好“教导教导”。 孟岚扶着孟夫人上了马车,自己又坐上了另一辆,刚刚坐定,就发现栾昇像只壁虎一样趴在马车顶上,差点没把她吓死。 栾昇见她看见了自己,不再隐匿,翩然落在她身旁,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极不老实,落到孟岚身旁就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口中还不停的唠叨:“孩子?哪里有了孩子?我日日夜夜都与你在一处,你有了孩子我怎么不知道。” 孟岚啐他一口:“呸,你也知道日日夜夜都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