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往外走,心里头美滋滋的,暗道,终于可以不再磨墨了,我要到花园扑蝴蝶。 常鸢把她脸上的兴奋瞧得真真的,音色放低,兜满冷厉和威胁之意:回来! 亦小白悬于门槛上的脚僵了僵,悻悻地往回收。 常鸢很满意她的表现,皮笑肉不笑道:本宫什么时候抄完,你什么时候出这个门! 啊?那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那你就给本宫往死里等!不然老规矩伺候。 亦小白一听后几个字,身子立马就软了,老规矩就是抽她鞭子,抽成失心疯那种。 她认命了,回到书案,为常鸢麻溜地压好纸镇,然后一脸生无可恋的接着磨墨。 呜呜,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含冤至此,而慕罪魁祸首轻尘却可以逍遥法外。 她憧憬地望向窗外,看见翠绿的垂柳在微风中摇摇摆摆,好似伶妓们曼妙的舞姿 吧嗒,柳叶残落好几片 * 罚了常鸢,也不好不罚慕轻尘,毕竟这厮的行径甚是令人发指。常淑想了想,同样也让她罚抄,不过罚抄的是《诗经》,且只抄一遍。 奴才们:噫 三公主可能是长公主殿下当年在路边捡的假妹妹吧 别动! 疼 马上就好! 轻点啊! 慕轻尘彻底火了,身子往后仰了仰,躲开常淑的魔爪。 常淑看着她,眼底是浓浓的警告,指尖覆到药盒中,匀了几许药膏:这药是消肿散瘀的,得再抹点。 她倾过身,小心捧住慕轻尘的脸,指尖触感光滑,传出淡淡的热度:不然明日得肿成包子,你不是最在意自己的脸吗? 她好说歹说,终让慕轻尘安静下来,可惜没安静一会,慕轻尘又开始嫌弃药膏气味太过苦涩。 常淑有点恼,斥她道:此为外敷,又没让你内服,有什么好吵嚷的! 随后狠戳她眉心:搽个药都平白惹事,有完没完! 一见她凶巴巴的,慕轻尘的嚣张劲儿便散了个干净,像只收起小刺的刺猬,徒留一张可爱的脸。 常淑喜欢她这幅模样,自责方才话说重了,身子软下来,搽药的动作越发轻柔,空气中只有衣裳窸窣摆动的声响,以及彼此交缠的呼吸。 百无聊赖中,慕轻尘闻到常淑发间皂角的香气,清新浮动、若有似无,以往她闻见都会情不自禁地凑上前搂住常淑,鼻尖埋进她耳后 这次也不例外,覆身过去,与她脸颊相贴,大有耳鬓厮磨的意思。 常淑呀了一声,推推她,面色有一抹红,大概是气的:才搽好的药你! 她气得语无伦次,起身到妆台寻来手帕,仔细擦拭侧颜处被蹭上的药膏。 忽然就觉得头疼,额角青筋一鼓一胀的,眼前还蒙上一层黑翳。 和昨夜一样,整个人晕晕乎乎起来,竟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了。 她撑住案沿跪坐于锦垫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虚弱无力地摇摇手腕,示意慕轻尘过来帮扶她一把。 无奈身后便是花窗,她整个人被迫逆在光中,动作叫远处的慕轻尘看不真切,只觉得她双肩颤颤巍巍,于是试探着喊她:淑儿? 常淑没应,咽喉和心口哽得慌,好似抵住一块石头。 恍惚中,慕轻尘已经来到她身前,瞧见她惨白的唇色:不舒服吗? 有些脱力。她费力吐了几个字。 慕轻尘眉梢一震,一手揽过她的肩,一手穿过她膝弯,欲要将她抱上床榻 别常淑清眸紧闭,阻下慕轻尘。她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怕再遇颠簸,惹得憋闷之感再次袭来。 慕轻尘没法子,干脆挨着她坐下,用身子给她当靠垫。常淑心里暖融融的,不跟她客气,倒进她怀里,央她抱着。 如此软香的美人儿,慕轻尘哪能拒绝,连忙挺直腰杆调整姿势,以求长公主殿下能靠得舒服些。 山间入夜冷,被衾太薄,你莫不是受了凉。 你不是怕热吗?盖得薄些也好,免得你因热踢被子。常淑圈住她腰身。 我是耶主,踢被子也不怕生病,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心肝甜蜜饯儿 正说着呢,常淑倏然挣脱她,往另一边倒去,匍在凉席上痛苦干呕。 慕轻尘:怎么,我的情话就这般恶心吗? 常淑虽是子珺,但自幼随太傅习武,体魄亦算强健,偶尔染点小毛病连药剂都不必吃,两三日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