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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


嘣一口,汁液霎时弥漫出甜腻的香气,充斥在口腔与鼻息中。

    一挑眉,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张黄棉纸。

    常淑疑惑地接进手里,摊开,清澈的眸光晃了晃,奇怪竟是一副画像。

    不是草草的勾勒,而是极细致的描抹,从眉到眼再到唇,甚至是耳边的梅红小痣都栩栩如生,阳光在纸上缓缓流动,画中人好像下一瞬便要跃出来一般。

    这是耶律阿洪答?常淑把画纸贴近几分,你何时叫人画的?

    还是你暗卫的功劳,他们见到阿洪答后,立刻去寻画师画下面容,同飞鸽传书一并送来的。

    常淑将画像沿折痕叠了几叠,还了回去。

    其实自成亲后,她便将事体一股脑的全推给慕轻尘,只偶尔过问几句,日子过得好不惬意现在想想,不但不成体贴慕轻尘的辛劳,还总因孩子的事与她吵架,不愿妥协,也不愿迁就。

    慕轻尘现在病着,却依然劳心她、劳心常笙

    常淑愧疚着,脾气散了个干净,揪住慕轻尘的衣角问:你想如何?

    慕轻尘打打响指:简单,你现在假扮耶律阿洪答,去与二皇子碰面,套套他的话!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我假扮?

    啧,慕轻尘用你真笨的眼神看她,用你的易容术呀!不然我给你画像做甚!

    常淑:

    我要怎么解释你才相信我不会易容术!

    果肉已经吃尽,慕轻尘舔舔嘴,手臂一扬,将果核抛进水中,旋即迁来自己的马儿,翻身上鞍,自顾自道:你先准备着,我去找塔珊,有任务交给她。

    等等

    咄!慕轻尘跃马扬鞭,一阵风的去了。

    轻尘!常淑双手在嘴边合出一个喇叭,见人一转眼的功夫就奔入密林,顿时心急如焚。她拍拍马脖子,踩着马镫上马,沿慕轻尘离开的方向追去。

    *

    塔珊正在猎一只野兔,个头很大,要两个巴掌才能勉强捧住,那灰色的皮毛光瞧着都觉得平滑柔软,摸起来定是温软柔和。

    在突厥可是很少遇到。

    她喜欢得紧,打算带它一道回突厥。

    摘下箭矢,在衣摆边撕下一块衣料,用来包裹光秃秃的箭头,确保万无一失后方才绷满弓弦,瞄准之时想起了先生教的那句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天狼她就不射了,在突厥,狼都是成群结队的,遇上便要丢性命。

    射只兔子就好。她屏息凝神,猛地松开弦。

    塔珊!

    呀!射偏了!

    灰兔惊愕地竖起脖子张望四面,在看到塔珊的那一刻,双腿一弹,屁颠屁颠地躲进草垛里。

    塔珊三分失望三分懊恼,气咻咻地喊了声谁呀,那架势,像是要兴师问罪。

    是我。慕轻尘从树后出来,同昨晚在翠唤殿一样,面目沉郁,目光阴鸷。

    塔珊恍然,兴奋地叫她学士。

    慕轻尘却摆摆手,讽刺她道:你太令我失望了,看来多年的伪装已让你变得平庸无能,连一只兔子都降不住。

    塔珊:

    你狂躁症很凶猛啊,从昨夜持续到现在!

    她眼珠往上翻,暗暗数了数发病时间刚好六个时辰了

    呀,啥狂躁症能发病超过六个时辰的?

    估计是狂躁症晚期!

    跟上我。慕轻尘路过她,没停。

    她喉间一动,乖乖照做,琉璃般的眼珠盯着慕轻尘挺拔的背影,偶尔也盯盯那甩来甩去的马尾。

    淑姐姐呢?

    我吩咐她易容成耶律阿洪答,接进二皇子去了。

    塔珊惊喜,嘚嘚嘚的驾马上前:她还会易容术呢?

    呵

    慕轻尘无奈叹息。

    话不多说,你且听好。

    塔珊一听,方知又要像昨夜那般配合慕狂躁轻尘演戏了,忙整顿精神,等待她的下文。

    任务不难,一会常淑接近二皇子时,你趁二皇子不注意,从后偷袭他,下手别太狠,打个半残就行。

    偷袭?

    塔珊从未干过这种事。

    不大妥当吧你为何要害他!

    哼!慕轻尘咬牙切齿,中原有句话,叫此仇不报非君子,他派林品如对我痛下杀手,我必需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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