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淑颔首谢过:有劳了。 她放缓音线,把慕轻尘落水后神智恢复的事说于他。 林渊提了几问,思索片刻,回答道:微臣以为此病痊愈的关键,或许在于刺激 刺激? 常鸢似懂非懂,淡淡扫了他一眼,皱起眉头:何解? 慕驸马发病是由于一道天雷,短暂痊愈是因意外落水。天雷和落水的共同点就是刺激,致使慕驸马受到惊吓,所以,公主您不妨从此处着手。 刺激。惊吓。常淑喃喃自语。 林渊再次提点道:敢问长公主,慕驸马平日最怕什么? 常淑水漾的眸子里,闪过清亮,几乎是脱口而出:怕鬼。 那就林渊捻捻山羊胡,眯起双眼,意味深长道,扮鬼吓她! 第17章 傻白甜驸马上线 本宫这就去准备!常淑右手握拳,敲击左手心。 准备工作并不复杂,常淑全权交由初月姑姑,自己则和常鸢一起帮衬母妃,鞭打内侍省。 宫城皇城霎时就热闹起来,上上下下俱都严阵以待,势必要在突厥可汗面前显显大华的威风。这样的爱国情怀一蹦跶出来,腰板儿都挺直不少,个个走起路来神气十足。 两日下来,整个皇宫大内装点一新,一路披红挂彩,素来冷酷生硬的亭台楼阙仿若被太阳晒出温度,染上些许热闹。 就连不正经的亦小白,也下了病榻,在御膳房和尚食局两头跑,点货、清算、核对菜单 慕轻尘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仿佛活在万丈红尘之外。 请来教坊的伶人入了呼兰殿,在前寝纵声歌舞。伶人们舞姿曼妙,腰肢灵活地一扭一扭,藕色的薄绡纱衣随身摇摆,彷如轻薄的莲莲荷叶。 丝竹遥遥,鼓乐喧天,慕轻尘端坐于矮桌后,自斟自饮。 伶人们眼波盈盈,瞳仁里皆是似笑非笑的暧昧。 常淑只求慕轻尘能安分守己,所以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大管束。 时间漫长又短暂,很快来到了第三日,夜。 慕轻尘有些兴奋,因为今晚一过,她便能重获自由了。 一时兴起,坐到门槛上,一会抬头望望天上的皎月,一会又瞅瞅殿角的水漏,掰着手指数时辰,越数心里越荡漾。 常淑在她身旁落坐,将脑袋枕在她肩头,长发随着身子一斜,海藻般的散在腰间。 二人无言,沉默许久。 稳稳静静的一同沉溺在无边月色和爱人的体温里。慕轻尘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块锦帕,帕身雪白,很是素净。 常淑伸手接过,发现里头沉甸甸的,像是包裹着什么东西,掀开边缘一看,发现竟是被慕轻尘砸碎的镂空玉雕比翼鸟,眼下已经恢复原样了。 常淑欣喜万分,将其捧近几分,借着银色的月光仔细端详。 这比翼鸟是由蓝田玉和岫玉衔拼而成的,她当年特请十三位玉匠赶工十日,为的就是择选驸马之时,赠给慕轻尘,以作信物。 我答应过你,要把它黏好的。 常淑心下感动,胸口仿若被塞进了饴糖,甜丝丝的。她把玉雕贴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下巴微仰,慢慢的阖上双眼,凑近慕轻尘。 不停轻颤的眼睫出卖了她的紧张和悸动。 老妻老妻的,还这般害羞吗?慕轻尘调侃她,蜻蜓点水般轻啄她粉嘟嘟的双唇。 常淑的脸霎时红得像鲜榨出的石榴水,眉目的清恬温和也被羞意取代。 你怎的总喜欢捉弄本宫,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便是如此。 那会明明是你捉弄我多些,冒充耶主,胆大妄为。 语毕,慕轻尘玩心大起,曲起手指,刮刮常淑的鼻子,却忽然察觉东北方的墙角旁,闪过一个红影。 距离很远,她瞧不真切。 若不如此,怎能与你相识相知呢?常淑圈住她的脖颈,与她相依相偎。 慕轻尘的目光闪烁,脸色变了变:淑儿,你有没有看到那边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披头散发的。 常淑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藏着狡黠:没有,本宫什么都没瞧见。 为掩饰自己的谎言,她把脸埋进慕轻尘的胸膛。 慕轻尘被她分散了注意力,只当自己眼花了。 月亮从西边坠落,新一天的太阳冉冉升起,热烈的光芒向四周辐散。 慕轻尘携着常淑的手,蹦蹦哒哒的去向华帝和太后请安。行叩拜礼时,格外诚挚,头磕得砰砰响。 两位大华朝最有权势的人,显然气头还没过,嘴角一抽,M.WEdAlIAN.cOM